没想到赵老竟然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
林墨然被他夸的耳根通红,甚至都忘了问那人的名讳,忙道:“赵相谬赞。”
“这诗便留在我这儿吧。”赵中元哈哈一笑,抬手收起她的诗作,“林姑娘有如此才能,弃之不用实为可惜,待到科举之时,老夫定会为你引荐。”
“那便谢过赵相!”林墨然闻言十分惊喜,连忙起身恭敬拜谢,之后又将自己手里拎着的糕点呈递上去,表示这是自己的小小心意。
“眼下天色已晚,墨然便不再留下叨扰了。”之后她道,“赵相早些休息,保重身体。”
语毕,本打算拜别离去,却不想还未等动作,便突闻眼前的人再一次开了口,语气里似乎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平和道:“这里面都是何种糕点?”
“回赵老。”林墨然应声顿了顿,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连忙答,“共三种,分别是桂花糕白玉酥和梅花烙。”
竟和昔日她口中所言的那些如出一辙。
赵中元闻言点头:“林姑娘推荐的糕点,想来口味必定极佳。”
“如今已过数载,也不知那酱鸭和桃酒是否还是昔日的味道。”他笑笑,紧接着道,“若他日林姑娘顺利通过科举,可别忘了再买些赠予我尝尝。”
话音一落,林墨然瞬间怔住了,脑海里的记忆也越发清晰起来,记起这分明是数年前自己允诺过的话。
没想到如今过了这么久,赵老竟然还记得她,甚至将昔日的一字一句都记得那般清楚,除去惊讶外,不知怎么林墨然的心底顿时就蕴起了一抹暖流。
好似时间又回到了那一天,回到和赵老说话的那个下午,那时她和秦语辞行了千里特来拜访,请他回京,而如今,却又轮到他引自己入朝。
林墨然被他讲的鼻尖有些发酸,却还是杏眼一弯展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是!”
“如此,便说定了。”
回去的路上,林墨然浑身上下都泛着愉悦和轻松。
近来发生了太多事,叫她心底总有一种担忧和害怕在蔓延,甚至颇为感叹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事物都在接连发生着改变。
可直至今日,她却突然有了改观,这偌大的皇宫,偌大的世间,承载的事物和情感那么多,总是会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事物跳出这常理之外。
不是不变,而是不愿发生改变,无论发生何事,也无论是何身份,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也依旧炽热着,不光影响着自己,还接连感染着身边的人。
在等待马车归来的途中林墨然想了许多许多,甚至想到他日若真的入朝为官,自己也定要做和赵老一样的人。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许久,一番辗转后,她也终于回到了长乐宫内。
推开门,秦语辞依旧如自己外出时那般安静躺在床上,林墨然悄悄换下身上的衣服,稍作收整便连忙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小心翼翼的钻进被窝。
本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却不想秦语辞竟然还是醒了。
“音音,是我把你吵醒了吗?”林墨然开口轻声道,语气里带着一抹歉意,“对不起。”
“与然然无关。”秦语辞应声笑笑,抬手为她暖手,“不过是半夜有些口渴,便起身去倒了杯水。”
“然然呢。”之后秦语辞问,“去做什么了?”
“我也口渴起夜来着。”林墨然轻咳一声,“之后突然注意到今夜月光很美,便悄悄出门观赏了片刻。”
“这样。”秦语辞轻轻点头,并无任何戳穿之意,反道,“然然看过后,心情如何?”
“很好。”林墨然笑起来,抬手抱紧她,将头靠在她的怀里美滋滋的答话,“特别开心。”
“那便好。”听闻这话,秦语辞便知她今夜之行一切顺利,沉默半晌眼底也渐渐蕴起了一抹轻笑,“只是外面太冷,若他日再想赏月,应当再多添些衣物才是。”
“亦或是然然觉得孤独了,也可叫我一同前往。”她道,声音里裹着好听的笑意,令人觉得温暖,也叫人觉得心安,“无论何时,只要然然需要,我随时都在。”
“只望你亦如今日,始终开心愉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