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他同意了?”乾清宫内,月深激动而起。
“是。”秋姝之点点头。
秦倾也不是傻的,如今他腹背受敌,与其和顾郑斗、和滇王斗,不如联合月氏,先稳固朝局再清楚滇王霍乱。
大启以儒家治国,皇室后宫里即便是最荒唐的皇帝也不过是废了皇后,从来没有废太后的道理和先例。
秦倾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只要他此刻愿意站队,凭他如今的地位,就算以后月深掌权了,也不能耐他如何。
“秋娘,您的嘴角怎么了?”月冠仪眼眸幽深的望着她,拇指指腹轻轻在她嘴角边擦拭着。
“没事,不小心咬到的。”口中的伤没有愈合,一说话嘴角内还有些疼,秦倾咬得那一下真是用了狠劲,想来定是恨极了她,怨气才会这么重。
不小心?
月冠仪眸光微闪,这块地方怎能自己咬到,定然是那个老鳏夫不知检点。
“姝之”月深拉起她的手,杏眸灼灼燃烧:“姝之,幸好有你在,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我不过是尽了一个臣子的本分,清算顾郑容易,但滇王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秋姝之凝视着她的眼眸:“陛下,滇王那边如何了?”
一说起滇王,月深便长叹了一声:“之前探子的消息果然没错,滇王内外勾结,暗地里勾结了百越国,二十万大军埋伏在边境蠢蠢欲动。”
秋姝之凝眸沉思:“我记得记得四川土司有白杆兵,是一只劲旅,擅长山地作战,陕西边军亦有秦兵,各个骁勇忠义,川滇之境山地丘陵居多,他们也都熟悉当地环境地形,若真打起来倒也能抵挡一时。”
“虽然能抵挡一时,但我心中总觉得不安,滇军常年在外征战极其骁勇,川军内部早就如之前的羽林军一样,军心溃散了。北方的军队暂不能大动,一旦动起来,小动作不断的鞑靼人便会乘虚而入,南北两方不能同时失守,否则中原又是一场浩劫。”
秋姝之略显疲惫的阖了阖眼,自从夺嫡之乱后,朝廷朝局维持着表面的稳固,但北方蛮族时常骚扰中原,南方也出现过苗族动乱,被滇王压制还娶了苗族圣子,后拥兵自重,秦氏虽然祸乱朝纲,但也不知一无是处的反派角色,至少能在波诡云谲的环境中寻得诡异的平衡。
但秦政一死,这种平衡便被轻易的打破了。
秋姝之当初就是明白这一点,才坚定的要入仕,只有身在漩涡中心才能有制止正常动乱的能力。
但如今这样的局势,比她之前设想的还要复杂难解。
“臣以为不如派神机营前去,用火器驰援。”月冠仪沉声道。
月深思虑了一会儿:“此法可行,但需派人前去监军,且这人一定要是我们的亲信。”
说着,月深默默将视线移到秋姝之身上。
“不可以。”月冠仪眼眸露出一丝凶光,挡在秋姝之面前,胸前的凶兽獠牙利齿:“秋娘却不能去那样的险境。”
秋姝之轻拍着他的肩膀:“我愿意前去。”
月冠仪猛地回头,惊讶无比的看着她:“秋娘,您不能去那种地方,滇王几十万军队倾覆而来,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不许我绝对不许。”
他的脸色煞白一片,无数的惶恐悉数蔓延心头,他好不容易才向上天求来的秋娘,他却不能看着她离自己而去。
他狠狠的盯着月深,恨意目眦欲裂,都是她。
秋娘刚扶上她有了一点实权,她就这般迫不及待的将秋娘推出去受死,月冠仪死死攥着拳,凶恶的狂焰爆裂燃起。
月深也不甘示弱,温和柔软的杏眸里是不可磋磨的坚定:“你以为我就想将姝之推出去吗?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这样机密之事,放言整个朝廷我能信得过谁?你又能信得过谁?只有姝之可以。”
“你——”月冠仪冷冷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
“身为大启的臣子,我总不能龟缩于后,月儿,我心意已决。”秋姝之淡笑着看着他。
“姝之你放心,我们会派军队保护你平安归来,至于战事你不必参与你一定能平安归来的。”月深隐去眼底的难过和纠葛,艰难说道。
“陛下,我有个请求。”她平静的跪在地上。
月深叹息着立在她面前:“你说。”
“我走后,请您务必复宠容妃。”
“什么?”月深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