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披萨的争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小蜉啾虽然“自命清高”,觉得自己接受的知识不可能是错的,但他又非常信任白蜚,点头接受了白蜚的理论,但隐隐约约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白蜚知道他依旧没有分清“八块”和“十二块”的区别,倒也不着急纠正他。
小夫郎刚来人间生活没多久,早已被灌输的一些固有想法,是很难被改变的。
已经十一月初了,怀孕的头三个月危险期还没有过去,除了日常的工作,白蜚基本没有带阮软外出过。
小蜉啾自然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但白蜚暗中诱导着,他也没有闹着要出去玩,但时间一久,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了。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于是怀着一种没事找事的心情,走到正在厨房忙碌的白蜚身边,唤了一声,“白大虫。”
白蜚手上切丝的动作不停,但立刻应声回答,“怎么了?”
小蜉啾本就是无话找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客厅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美食节目,这已经成为了两个人做事的背景音了。
白蜚发现,小夫郎就算不看电视,也会开着声音,她只以为他不喜欢太过安静的环境,却不知道小蜉啾完全是在为他的朋友考虑。
即使和白蜚一直形影不离,小蜉啾依旧有单独呆在一边的时刻,比如白蜚洗澡的时候。
白蜚一般睡前洗澡,那个时候的阮软已经完成了每日的学习任务了,可以看的教育片也已经看完了,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于是向来耐不住寂寞的小蜉啾就会去客厅和他的朋友“花花”谈话。“花花”作为智能管家,很擅长倾听,而小蜉啾又喜欢絮絮叨叨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一来二去感情又深了不少。
时间久了,小蜉啾开始担心自己的好朋友会寂寞,毕竟好朋友没有长腿,没办法像他一样,随心所欲地玩耍。他很着急,担心“花花”会难过。
小可耐阮软的好朋友怎么可以不开心呢。
小蜉啾想啊想,想着那些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花花”没有长嘴,没有办法吃到好吃的,它没有手,也没办法像他一样看书学习。
哎呀,这可把小蜉啾愁坏了。
不过聪明的阮软是不会被这些东西困扰的,好朋友没有耳朵,但是可以听到他说话啊,可以和他一样看电视啊。
小蜉啾高兴坏了,他央着白蜚把“花花”搬到沙发旁的矮柜上,这样“花花”就可以和他一起看电视了。
白蜚自然发现小夫郎喜欢和家里的人工智能对话,不过大多数人类也都会对人工智能感兴趣,她倒也能理解小蜉啾的喜欢。将人工智能摆在哪里并没有多少区别,白蜚自然会顺着小夫郎。
小蜉啾对白蜚能听取他的意见非常开心,于是白蜚发现自家小夫郎继“沉思者”的状态之后,又解锁了“疯狂说话”的技能,且是对着家里的人工智能。
白蜚一早就发现了小夫郎把人工智能当成了朋友,毕竟他无论大事小时都会和人工智能说,有时候更是简单的闲话。
白蜚虽然惊异于阮软交朋友不分有无生命体征,但更多的是觉得小夫郎实在奇特。想来,也就只有单纯如他这般不知世事,才会和机器人交流得如此顺畅,并且真正地体验到交朋友的愉悦感。
不过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就是了。在她看来,只有小夫郎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白蜚绝对不会想到自家的人工智能已经成精了。
小夫郎不答话,白蜚停下手里的刀,她正准备给小夫郎做一个蔬菜沙拉,作为美好周末的下午茶。
“有什么事吗?”
白蜚疑惑于阮软的停顿,小夫郎经常主动喊她,并且带着非常明确的目的,像这种短暂的停顿是不正常的。
小蜉啾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恰好这时电视上正在播放咖喱蟹的做法,于是顺嘴说道,“软软想次……蟹黄包!”
小蜉啾对于事物的认知速度处于中下,但对食物的辨认却非常快。无忧市虽然并不临海,但与海洋只隔着一个市,再加上现代交通便利,海产品非常丰富。往日白蜚带着阮软寻找美食,自然是品尝了许多海产品。
但是自从他怀孕后,在白蜚的有意控制下,两个人的餐桌上已经很少出现海鲜了,尤其是禁止孕夫食用的蟹。
小蜉啾本就是顺嘴一提,这么一想,才发现自己很久没有吃过大螃蟹了,还真的是非常想吃呢。
白蜚看到小夫郎砸吧嘴的样子,立刻警铃大作,她没有告诉过阮软孕夫需要禁食。毕竟堵不如疏,况且自家这个又是小馋猫,不让他吃会一直惦记着的。
阮软很愿意听从她的意见,白蜚以前在饭前都会询问小夫郎想要吃什么,然后再做出决定。但自从他怀孕后,白蜚潜移默化地掌握了吃饭的大权,把话题从“你想吃什么”改成了“今天吃××好不好”。
小蜉啾基本不会拒绝,除了青菜类,他还没有吃腻的食物,白蜚一提,他就会觉得这个东西是好吃的,想吃。
因此,这么长时间了,小蜉啾还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要吃什么。
白蜚倒是不担心他会误食,毕竟日常接触到的除了公司里的同事和白教授田歌星,也就没有什么人了。
田歌星有经验,自然不会让阮软有危险。
公司里的人除了分享一些糖果,也不会主动递给小夫郎食物,而休息间的零食,白蜚也已经排查好,确保不会有危害到小夫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