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急速下坠,似乎只过了一瞬间,又似乎过了许久,白蜚来不及反应,她只能用力地把阮软的身体锁在怀里。
还来不及思索和小夫郎双双坠楼的下场,就好像落到了地面,身体已经停止。
没有痛感,这难道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耳边的呼吸轻轻打在她的皮肤上,怀里的□□那么有实感,白蜚睁开了眼。
一缕黑色的头发闯入眼帘,带着淡淡的柠檬清香,是小蜉啾喜欢的洗发膏的味道。
黑色的头发背后是一片橘黄,纯粹,干净,不掺任何杂质。
白蜚依旧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小夫郎,抬头,这才发现他们身下垫着两米多宽的橘黄色毛发,恰好将两个人包裹在内。
白蜚忙不迭地起身,毛发是从小夫郎背后伸展出来的,白蜚认出了,那是小蜉啾失控时会出现的,橘黄色的尾巴。
没想到是这尾巴救了他们一命。
阮软紧闭着双眸,白蜚轻轻唤了一声,“软软。”
怀里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白蜚也不由得焦急起来,莫不是尾巴受了伤,人才昏迷不醒?
白蜚立刻爬起身,将小夫郎的身体挪到自己腿上,轻轻地颠了颠,急切地呼唤着,“软软,软软……”
小蜉啾依旧没有反应,眼前却有点点白光飘过,尾巴渐渐消失了。
白蜚抱着阮软直接坐在布满泥灰和石子的水泥路面上,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她立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到来之前,白蜚特意检查了一番,阮软身上并没有伤口。但是因为下坠的时间太短,白蜚来不及反应,只能将小夫郎禁锢在怀里,没有办法再做其它动作,因此,即使有尾巴垫着,依旧是小蜉啾在下面。
尾巴替他们承受了伤害,这估计才是阮软昏迷不醒的原因。
白蜚给苑长打了电话,依旧没有拨通。她只能留了短信,期待苑长能早点看到。
救护车到来的很快,白蜚特意交代了伤者是孕夫。现在无暇顾及那么多,白蜚担心因为怀孕,会导致小夫郎身体情况更不稳定。
医生和护士临时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患者的确一直昏迷着,他们只能简单地做一些处理,拉着人到医院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白蜚坐上救护车来到医院,和接到通知的医生一起跑上跑下,她不敢交代阮软是因为坠楼而昏迷不醒,只能说是小夫郎奔跑的过程中不小心跌倒了。
阮软毕竟不是人类,白蜚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即使是她的父母也不行。
随行的护士忍不住抱怨了两句,责怪她这个妻主让孕夫跑跑跳跳,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白蜚只能默默忍受。
事实上,她现在非常后悔。
带着小夫郎一起去买栗子也没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多和周围的人解释一番,相信大家都会理解,有她时刻盯着,那些小孩子也不会冲撞到小夫郎。
她不该留阮软一人的。
上上下下跑了好几层楼做检查,医生都说没有任何问题,“你夫郎,应该只是睡着了。”
白蜚实在难以置信,“可是……怎么都叫不醒他。”
“他应该是睡得比较沉。”
白蜚依旧不相信,医生交代她可以先留院观察,等人醒了再做打算。白蜚心中一直很不安,毕竟她知道小夫郎不是人类,他受的伤,可能也无法用人类的手段检测到。
苑长还没有回消息,白蜚恨不得背着阮软去芜苑一趟。查房的护士劝她稍安勿躁,白蜚无法,只在心里想着,再等两小时,等两小时阮软还不行,她就背着人去芜苑。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病房是护士临时安排的三人间,小蜉啾在靠门的位置,另外两个病床上已经有人了,家属围在一边嘘寒问暖,替病人支起桌子布置病号餐。
白蜚拿着借来的毛巾,把小蜉啾脸上蹭上的灰尘擦掉,他身上的红棉袄在检查的时候就已经脱掉了,现在换上了医院统一的病号服。
白蜚心里沉重,一手握着阮软的小手,一手不停地查看手机,期待着苑长的回信。
手里的小手指勾动一下,白蜚立刻站起身,躬身伏在小夫郎的上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双眸。
“软软,你醒了吗?”
小蜉啾的脑袋歪了歪,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小巧精致的鼻子耸动了一下,嘟囔道,“好香啊!”
过了饭点依旧没有被填充的胃比身体更早苏醒,叫嚣着想要进行运动。
小蜉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白蜚放大的容颜,像往常一样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又使劲地耸了耸鼻子,感叹道,“好饿呀!”
白蜚看他这副小馋虫的模样,心里稍稍放松了些,但依旧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