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阿霜是个聪慧孩子,自小也是南陵公做男孩养大的,四书五经,天南地北的杂书也看,什么都知道点。”
于是,陆琴之来的时候,就听见她家阿娘僵硬着脸在说:“阿霜是个好孩子”,“阿霜是个聪慧孩子”,“阿霜什么都懂”。
陆琴之:“……”
还算听话,她叹气,走过去,笑着跟其他的几个夫人打招呼,“夫人,多日不见。”
夫人们便去逗她,这般的和气,倒是惹恼了附近的承恩侯夫人。
都是儿子养外室,她的儿子生死不明,她的儿媳妇被人说是软弱之人,而文远侯一家却是被人还捧着。
承恩侯夫人怒气冲冲,抬手想将自己的杯子重重放下,结果手还没落,就见儿媳妇苏氏突然后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带的桌子上的酒杯和菜碟都跌倒在了身上。
这一动作,让周围的人眼神都微妙起来。
谁都知道,这种护住自己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威远候夫人就跟陆夫人道:“你看莫少夫人那般,怕是常被承恩侯夫人打吧?”
陆夫人很肯定,“准是常打,所以才下意识做出这种防卫的动作。”
没错,如今她儿子陆远之因为被折霜和文远侯打了几次脸,将脸打的几次肿起来,所以现在已经看见人抬手,就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了。
威远候夫人就讥讽道:“承恩侯一家子人……啧啧,可怜了莫少夫人了。”
大家对莫少夫人都是同情的,一位老夫人看不下去,道:“莫少夫人,你衣裳乱了,不如下去换换吧。”
苏弯弯便感激的朝着那位老夫人行了一礼,跟着小丫鬟去了后院,然后跟小丫鬟道:“多谢你,你自去忙吧,我在这里自己来换就可以了。”
小丫鬟哎了一声,退到了门口,桃令跟她道:“姐姐,来时的路我都记得了,待会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你去忙吧。”
小丫鬟觉得莫少夫人身边的人实在是温和有礼,还替她们考虑,便感激道:“今日是忙的很,那我便先走了。”
桃令点点头,见她走了之后,才走到门口,道了一句:“少夫人,奴婢在门口守着,您换好衣裳便叫奴婢。”
而屋子里面,早就已经多了一个人。
齐礼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看她,苏弯弯就站在那里,低头,手里搅着帕子,看一眼,低头,再看一眼,再低头,最终道:“殿下,您查出来了?”
齐礼点点头,去看她的手,“我想着,你是大胆的,但是也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大胆。”
他走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圈禁在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脖子处咬了一口,“你说,你这双手,白白净净的,倒是沾染了不少鲜血。”
苏弯弯任由他贴着靠在墙上,脖子被咬了,也不敢反抗,只道:“所以这双手脏了,殿下,他的血是脏的,连带着我的手也脏的很。”
齐礼就笑起来,捉住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放进嘴巴里啄了啄,“是吗?我替你洗洗。”
苏弯弯抬头,去看他的眉眼,“殿下不生气?”
齐礼:“我生气什么?人是你杀的,阿霜掩饰的,我母后埋的,我生气什么?”
他道:“我去问母后的时候,还觉得事情过于奇异。”
往日里,他是不会问这事情的,但是最近莫家找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大,承恩侯甚至还跟人透露,说是怀疑儿子已经身亡,不然怎么找都找不到呢?再找不到,他就要去报官捉拿外面当初那个被莫知晓养在外面的男人了。
齐礼听了一耳朵,回去的时候,在皇后的宫里面失了神,皇后问,他就笑着道:“只觉得荒唐,竟然要报官了。”
皇后就屏退左右,道:“我见是阿霜求的,那苏氏又实在可怜,便帮着处理了,左右是穿着太监服进宫的,又被划烂了脸,又是个真太监,处理起来不麻烦。”
齐礼知道母后是个有点侠义之心的人,阿霜很大程度就是跟她学的,倒是不惊讶她做这般的事情。再者说,承恩侯家如今也就一个承恩侯在朝为官,三两重的骨头,对于三皇子来说,倒是不太重要。
他只是觉得苏弯弯是他见过的女子里面,最为奇特的。
便马不停蹄的来见她,不过见了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种偷情的气氛还不错,道:“承恩侯那边,你不用管,我母后做事情很稳,不会留下把柄,你只需要等着和离就好。”
苏弯弯低低的问:“我可以和离吗?”
齐礼啧了一句,“你不和离?”
苏弯弯深吸一口气,“离,我做梦都想着和离。”
“殿下,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