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处潮湿阴暗的地牢里,摇曳的烛火照着墙面些许生锈的斑驳,这里的空气和地牢一样压抑得难以透气。
几个人影晃动,来到一张石床边,上面铺了一层暗红色床单,仔细一瞧,那不过是被鲜血染红后风干僵硬了的床单。
床单上面躺了个人,四肢经脉处被人用钉子钉死,鲜血正是四肢伤处流淌下来的,一点一点往外冒,就像一个小喷泉。
淮家主摇头惋惜:“好歹也是我们淮的客卿,就该知道我们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淮家主身边还有一名男子,正将刀具一一摆放在石床边上,他拿起一把带钩的小刀,面无表情地用指腹摸了摸,被固定在石床上的客卿目露恐惧,流血过多的他面色惨白,体内流失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寒颤。
“家主饶命……饶命……”
淮家主就像听不见似的,自言自语说:“我记得你有妻儿对吧……真好,有妻有儿,还都健康。”
“不……求您不……不要伤害他们……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淮家主笑了笑:“我记得,你投靠了宝场,在那里做了镇守修士,对吗?”
“我……可以马上离开……”
淮家主摇头,道:“不不,你可不能离开,我要你传音给宝场,就说要闭关,短时间不能回去。”
“好……都听家主吩咐……”
淮家主摸了摸他的脸蛋,道:“接下来,我要你换张脸,潜入斩魔宗。”
“换……换脸?”
或许是流了太多血,他感觉淮家主的手冰冷异常,那双眼睛比邪修都恐怖,那满脸的笑容,不含一丝温度。
“对,我要你做件事,成了,你家人可活,败了,要么你入黄泉,要么让你家人一起陪你入黄泉。”
他知道,无论成败,他都活不了,他用力点头,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灵力和生命,瘫软倒在石床上。
淮家主招手。
仆从推来了一辆木车,木车上躺着个人,衣着雪白,腰间有个挂牌,是斩魔宗的弟子,客卿虚弱瞥了一眼,那人相貌年轻,眉清目秀。
换貌,只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幻术,很容易被识破。
第二种则最为稳妥,那就是和别人换脸,需要活生生的时候被剥皮。
淮家主道:“别把人弄死了,斩魔宗的弟子腰上都有命魂牌,若是死了,他便进不去。”
“放心。”男子阴森森一笑。
他一把抓着客卿的下巴,手中的尖刀缓缓落下,很慢,似乎是故意如此,随着刀口划开皮肉,面皮就是那包菜,轻轻一撕,整间地牢里就被惨叫声填满。
绥安静坐着。
她周身的妖气淡了许多,被一股暖暖的热浪包裹着,每个月,她都吃着守门弟子带来的饭食,每次吃完,她就会像现在一样静坐消化那一股燥热的灵力。
当热浪褪去,绥安睁开双眼,她浑身一抖,冷得打出一个喷嚏。
“要不是每个月送来饭食,单单依靠御火焚天诀也顶不住这里的寒冷啊!”绥安用灵力暖着丹鼎,因为这里太过寒冷,暖鼎的时间也需要数倍,她便将鼎捧在手里,当成暖炉。
闭关的两年,妖气淡了很多,或许再有个一两年她就能出去了,修为也隐约摸到金丹中期,唯一遗憾的是,那前世来毒死她的人至今都没出现。
【宿主,御火焚天诀可以先停一停,接下来开始修炼阴阳灵心诀。】
阴阳灵心诀第二层的术法也是极其逆天,脚踩大地,木灵力基本源源不绝,哪怕受伤,恢复的速度也比常人快上数倍。
“绥安……绥安……”
绥安侧目一瞧,石门边上的小门被打开,榆木飞的脑袋正在那里晃动,她走过去,笑道:“我还以为见了鬼,一个脑袋晃来晃去的,你可以大声点,不必鬼鬼祟祟,我又不是被囚禁。”
“我也想大声点,但是你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我牙打哆嗦。”榆木飞抱臂搓了搓。
绥安:“冷就别来,再有一两年,我就能出去了。”
“我这不是无聊,过来看看你。”
绥安翻了个白眼,见他气息浑厚,笑道:“咦,你都筑基后期了。”
“哼哼,可不是,我也很努力的。”榆木飞给她慢慢讲着外面的事,“你都不知道,妙木师姐、虚浮师兄他们都闭关了,可能被你修炼的速度给刺激到了,我听媛暖暖的父亲说,她刚突破到金丹期,就马不停蹄去野外训练。”
“那你还不得加把劲?”绥安笑笑,“如今就你是筑基期,到时后去陨仙秘境,可别怪我们不带你一起去。”
“我已经闭关了两年,实在是太闷了,出来透透气,过两天啊,我也去野外训练,老是关在房间里,我会疯的。”榆木飞瞧了瞧水牢四周,“挺佩服你,居然在这里待了两年,换成我,早冻成冰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