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语棠诧异的瞧了自家哥哥一眼,问道:“哥哥,为何这样说呀?”
“瞧着身子也比习武之前康健一些。”
徐语嘉眼底的犹豫在看见远处那玄色身影时,瞬间收敛起来,消失不见。
俩兄妹收起武器,各自给陈慎行礼。
在看见身后一内侍呈着的奶白色药膳,他瞧了瞧,问道:“陛下,这是?”
那内侍自是机灵的,弯着腰轻巧上前,将药膳呈到徐语棠面前。
“前日里,语棠病了,太医说身子有些内虚,这药膳又不苦,她自是不用像道药汁一般背着丫鬟悄悄倒掉,如今每日都喝着。”
徐语嘉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道:“还是皇上会想法子,这丫头小时和喝药可愁死个人。”
徐语棠连忙端起玉碗,挡住了哥哥那促狭的目光,面上倒是未显露分毫,那颗心却是跳的厉害。
陈慎的目光在那阳光下透着些白润的汤汁停了一瞬,随后浅淡的瞧了一眼徐语棠有些绯红的脸颊。
“翡翠,带着皇后回去浣洗一下,今日里身子弱,不要又染了风寒。”
徐语棠听着,心里到底是有些酥酥麻麻的,瞧着自己哥哥那格外促狭的模样,更是红着脸假装镇定。
午间,陈慎就自个儿回了皇宫,留下徐语棠在府李多待几日。
稍微晚些的时候,前院儿传来消息说二房带着儿子女儿,女婿和媳妇一起来拜访,庆祝世子立功。
徐语棠原本懒散的依靠在亭子撒着鱼食,听到丫鬟传来消息的时候,手里的鱼食尽数洒进池塘里,她接过玛瑙手里的绣帕轻轻擦了擦手,语气随意:“走吧。”
等着她走进前厅的时候,入目的即便一团的和气,各个脸上都是喜笑颜开。
甚至连平日里苍白冷漠着脸的永宁伯世子都难得带着点笑意,面色红润了些。
李嵋先瞧见了徐语棠,几人顺着她变化的神色也望了过来。
其中也包括徐语夢,坐在她母亲李嵋的下首,一身青翠色绣竹节的团衫,桃心发髻上斜插着镶玛瑙银钗,耳尖坠着同色玛瑙耳坠。明艳的目光瞧过来,自是带着俏丽的美艳BBZL。
徐语夢也瞧着款款缓步而来的徐语棠,一身的皇后便服,杏色绣金丝银线的团衫,袖口上那栩栩如生的凤凰随着轻巧的步伐缓缓晃动,似是要乘风而起,飞向那九天之上。
徐语夢最是厌烦徐语棠,两人明明都是徐家嫡女,为何众人总待她们不同。
小的时候还曾对着最为偏心的祖父哭闹过,为何两人都是嫡亲的孙女,祖父总爱抱着徐语言棠,而他们其余的总是见不着祖父。
祖父却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包子头,叹了口说道:“不是祖父不喜欢语夢,而是语夢啊,你的心思不在祖父这里。”
当初听不懂,祖父却也是只说过那么一次,后来她再因此而吵闹,祖父也只是不轻不重的训斥几句而已。
到了如今,她想祖父只说对了半句,她当初为了祖父的偏宠而哭闹,却是不是因为祖父,而是祖父的偏宠随之而来带来的不一样。
但她徐语棠就不是了吗?
就是这皇后之位不就是她和那自大狂妄的父子设计而将她的皇后之位夺走的吗?
而她不是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因着祖父的偏宠而带来的一切好处吗?
若不是因为她那以退为进的计谋,那学着早死母亲哀哀戚戚的模样,陈慎怎么可能悔婚,转而去娶了她?
而自己却,嫁给一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