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的微风吹过,吹拂起她有些散乱了的鬓发,眼前女子逐渐和记忆中的姑娘融合。
陈慎目光尤比这夜清凉三分,声音亦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皇后娘娘喝醉了。”
徐语堂嘴角开开合合,心口憋得慌,心中的苦楚就像是涌上的泪水,她快是要压抑不住了。
是啊,她喝醉了,不然怎么敢当面对着他说喜欢?
但是,她也算是清醒,不然也不会下意识的借着水中捞月向他诉说自己内心的不BBZL甘与酸楚。
只是,陈慎还是那个陈慎,他终究是对着她冷心冷情的。
是她蠢笨,自以为情爱即便不是话本子里说的那般可以战胜一切,即便是他们这样家世的人,他们的婚姻之间参杂了太多其他的因素,她想即便是陈慎不是喜欢她的,但既然结了婚,两人日久相处之间,他还是会有那么几分喜欢的吧?
终究是她蠢笨,抱着那可笑的十年情深,自觉感动,还异想天开的想要走进这位帝王的心。
徐语堂微微垂下了目光,瞧着那湖里恢复平静,没有了她胡乱挥动的手,变得明亮平静的湖中圆月。
罢了,罢了。
“翡翠,玛瑙服侍着你们主子去休息。”陈慎瞧着这醉的不醒人事的皇后目光又瞧上了水面,似是觉着她还想去捞月,于是开口吩咐道。
徐语堂倒是听话,临走之前还对着陈慎行了礼,这才偏偏倒倒的回了寝殿。
或许,就做一个上京城里说的那样,帝后相敬如冰也算是不错。
第二日宁坤宫里的皇后和公主不同程度的都有些头脑昏沉,额角有些一跳一跳的疼。
吓得翡翠和玛瑙连忙请了张太医,张太医倒是冷静,给二位主子把了脉之后,写了两幅醒酒的单子,让玛瑙给两位主子于用膳前喝上。
刚喝完药,就瞧见陈慎身旁的内侍送来的药膳。
高阳自来活泼,自个儿上前对着玉碗瞧了一眼,她轻轻的皱了皱鼻子,嫌弃的躲开了。
倒是没注意那内侍因着她动作瞬间紧绷的身子。
这高阳公主自幼喜好医术,对医术颇有成就,连太医院院首都称赞“于医术颇有灵性。”
虽不免有奉承之意,但高阳善医定然也是真的。
徐语棠自是不想喝这药膳,于是就让内侍先放在一边,说等着醒酒的汤药喝了再喝。
内侍也是瞧见过皇后娘娘喝下药膳的,自是没有怀疑,就自行退下了。
高阳公主目光在哪乳白色的药膳上目光停留了一瞬,转头问身旁半眯着眼睛,懒散依靠在榻子上对的徐语棠:“这是皇兄特意吩咐太医熬制给嫂嫂的?”
徐语棠穿着件袖红色苏绣团衫,因着头疼并未梳发髻,满头的青丝只用一根锦缎绑着。
她顺着高阳的话瞧了眼那透着热气的玉碗,说起来她偶有误会陈慎对他不同,就是觉着陈慎对她好,不然这满后宫只有她有这日日熬着的药膳。
如今想来,甚是可笑。
这日日熬着的药膳,不过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是啊,前些日子不总是爱生病,陛下瞧着本宫越发的羸弱,就让太医把了脉,然后吩咐日日熬着些补膳。”
高阳目光认真的瞧着徐语棠的面容,除了语气有些虚弱意外,没有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