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偷窥猫,我叫老爷爷来降维打击了!
回头就告你黑状,说你欺负我!嗯,就酱愉快地决定了。
白夏夏吃完饭,擦干净小爪,抬头看秦萧他们还在吃。
猫儿饭量比较小,秦萧他们饭量大,吃完了还要去加饭,可能得等好一会儿。
白夏夏歪头思忖,要不要留下来等。
猫儿正犹豫着呢。
“小白,小白。我们准备去打球,你要不要一块儿来玩儿?”
两个年轻战士从食堂窗户边儿上探进半个头,双眸晶亮又期待。
“喵呜~”
趴小凳子的雪白波斯猫开心地从窗户跳出去,跟着那两个战士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了。
郑卫东微微皱眉,吃好了后,他放下筷子:“秦萧,这猫怎么回事儿?她似乎有点儿不大一样?”
“是的嘞,这猫它特别记仇。”郭朝明嘻嘻哈哈笑,幸灾乐祸地不要太明显。
郑卫东:“???”
郑教官双手环胸,丹凤眼微微上翘:“好啊。我看看这猫有多记仇,能把我怎么样。”
一只猫而已,他还能怕了?
是夜。
白夏夏裹住小薄毯子,毛茸茸圈成一团。
圆圆鸳鸯眼在黑暗里亮着光,不知道为什么,白夏夏今晚格外亢奋,有点睡不着。
猫无声无息翻身儿,犹豫着要不要去蹭秦萧的床,跟男人挤一挤。
秦萧有安全感,能让猫睡得更稳妥点儿。可是,秦萧火力有点旺盛,跟他睡到半夜总是热得猫出汗。
白夏夏刚抬起小爪,冷不丁,听到了秦萧起身的动静。
猫儿以为秦萧起夜,没当回事儿,等了会儿,却听到了关门的声响。
白夏夏竖起耳朵——嗯?这家伙背着猫想去哪儿?
是不是要偷偷做坏事?
白夏夏突然有些小兴奋,蹑手蹑脚跳下猫猫小床。
她轻盈跳上窗户,躲在窗帘后,从缝隙里偷偷往外瞧。
等了会儿,很快有道熟悉挺拔的身影踩着月色朝着训练场走去。
秦萧走偏僻小路,很快,就不见人影儿了?
白夏夏跃出窗户,顺着松树树干一路跳到草坪上,无声无息没入夜色,在黑暗中跟踪秦萧。
白夏夏:秦萧要背着猫偷偷干坏事?藏钱?跟小姐姐幽会?
白夏夏天马行空地想着,远远捕捉到了训练场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白日里军装笔挺的模样,郑卫东套了迷彩背心,手指叼着根烟。
烟头的红光明明灭灭,呛人烟气缭绕,隔着老远都闻见味道。
猫儿不开心地用爪爪捂住鼻子,遏制住了打喷嚏的。
——这两人半夜里偷偷接头?
白夏夏更好奇了,毛绒绒小身子穿梭在树丛中,她肉垫儿踩着草坪,没发出丁点儿动静。
秦萧站到郑卫东身旁,郑卫东看了他一眼,随手递出去一根烟。
白夏夏气得鼻子都歪了,白须须炸开——猫猫好不容易才叫秦萧戒掉了烟!
郑卫东这王八蛋,就是跑来跟猫猫作对的!
秦萧下意识要接过,中途又放下手,眉如远山清淡:“戒了。”
他今晚上要抽了烟,就得半夜洗澡。
然后,被猫发现。
不洗澡,也被猫发现。
明儿个早晨,那猫就会不开心地在他胸口上愤怒蹦迪,追着他一整天大小声地絮絮叨叨,自己要是不想听,那猫铁定就委屈巴巴装可怜掉金豆豆……
郑卫东诧异了下,没追问,冷着脸,继续低头抽烟。
这两人都是冷淡不爱讲话的性子,郑卫东抽烟,秦萧安静站在旁边儿。
冷峻挺拔的身影立在萧瑟秋风里,虽然站在一处,又有种泾渭分明的隔绝感。
白夏夏窝在冷风里瑟瑟发抖——你俩搁这儿演默剧呢?
就算不爱讲话,大半夜接头,好歹来点儿寒暄之类的话吧?
猫儿等得不耐烦了,郑卫东才掐灭烟蒂,声音在秋风里更显冰冷感,似金石相击,毫无波澜:“秦叔叔要调到东省来了。”
“你四年没回家,秦叔叔挂念你。”
秦萧同样淡漠回答:“……知道了。”
猫竖起耳朵,以为关键来了。
白夏夏对养出了两个冰坨子儿子的秦爸爸特别感兴趣,赶紧认真听。
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得花都要谢了,这俩大冰坨子惜字如金,没了后续。
郑卫东应该是来给亲爸爸当说客的,可惜,他明显不太合格:“四年,很久了。”
秦萧:“……还行。”
白夏夏:“???”你们是来搞笑的吗?双人相声?
郑卫东深吸一口气,冰冷寒气进入肺部,清凉入骨:“别留在这儿了,秦叔叔就你一个儿子。你死了,有些人就开心了。”
秦萧:“……”
白夏夏:“……”
白夏夏琢磨了好一阵儿,总算明白郑卫东的意思,他应该是来劝秦萧转业退伍的,想让秦萧回去从政。
白夏夏仔细琢磨,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利弊。
秦萧在这里被人压着,转业退伍后,影响就会小许多。
他功勋在身,转业后,肯定能谋个不小的职位,加上秦爸爸……秦萧转业后的日子应该会过得很滋润。
白夏夏耳朵垂下来,对郑卫东表示唾弃——那位秦部长眼瞎到什么程度了!你选了个惜字如金,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还得让别人揣测意思的家伙来当说客。还不如我来呢!
郑卫东这是纯气人的吧?!
白夏夏:我推荐你俩春晚来一段,保准技惊全场。
风吹过,卷起满地萧瑟。
郑卫东说了几句话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秦萧微微仰头,月明星稀,星空朗照。郑卫东微微侧着身子,两人眉宇间的冷淡有三分相似。
他们似乎无话可说,气氛很冷,就如同这料峭秋风,如同白夏夏同学冰凉凉的小肉垫。
白夏夏爪爪抱紧自己,突然很想知道秦部长跟两儿子坐一起是啥样的。
肯定很难受。
秦部长是冰坨子,三块冰坨子难受。
秦部长是春风,春风吹不化冰坨子,更难受。
两人沉默地站了会儿,最后,郑卫东递给秦萧几张纸:“走了。”
秦萧嘴唇动了下,低声嗯了下。
两人没有叙旧,没有聊天,跟陌生人似的一起待了会儿,随后各自选了不同的路,分道扬镳,回家属楼睡觉。
白夏夏:黑人问号脸jpg
某只猫看了看南辕北辙绕路走的两个家伙,认真想了想——嗯,我选第三条路。
“叮铃铃!”
“叮铃铃!”
值班室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值班文员迷迷糊糊接起来:“你好,翠莲山研究基地,这里是团委办公室……”
“急、急救中心?你说什么?!好好好,好的。”文员几乎是刹那间清醒了过来,声音有点抖,“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我这就跟团长报告。”
“麻烦你们先照应着,我们两小时肯定赶到!千万不要放弃,请你们想想法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住他的性命……嗯好,我会跟团长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