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他们从没这样过,把话讲得露骨、缠绵。或许是少了肢体与肌肤的纠缠,才让耳边每一个字都染上了情动的颜色。

门被锁死,房间只余一盏射灯,暗黄的光攀在绷紧的脚背上,像某种舍不掉的痴恋。

冰凉的钢笔抵着炙热的去处,那是许尧臣前阵子从厉扬书房顺过来的小玩意儿,原本要拿来练字的。

攥着他握过的位置,脑中尽是他执笔的模样——眉眼低垂,像个冷漠的红尘过客。

“碰到了么,”厉扬的嗓音哑而低沉,“慢一点,别伤着。”

许尧臣低喘着,猫一样哼唧了声,“我不要慢——”

他触碰到自己,滚烫又潮湿,无助的羞赧搅着灭顶的渴望一时间几乎叫人窒息。这仿佛是一场不便见光的表演,他急切地想把所有的羞耻都摆在厉扬面前,让他看到自己的每一寸都被他所掌控。

许尧臣后脑抵着床,脖颈扬起,锁骨因为他的动作而高挑着,显出几分讲不明的脆弱。

他一个人,品着孤单与空虚,哪怕有对方的声音抚慰,也远远不够。

许尧臣侧脸贴住了枕头,用力地粗喘着,像是行将溺亡的人。

印象中,那只手掌总喜欢沿着他的脊梁骨向下,一点点地破开、深入。他一贯干燥的掌心会带上薄汗,修长的手指时而粗鲁,时而又和风细雨。每当自己被他钳制,许尧臣不觉困顿,反倒像在逆流中抓到了一根浮木,想把命都给他,跟着他一同随波而动。

隔着望不到的距离,厉扬准确地握住了他的颤抖和哀求。

——难受,想要你。

他教他抚摸、探索,从最敏感的那一点上碾过去,听着他声音软下来,乖巧地求欢,可到了情急时又恨他不在身边。

——以后都别碰我,烦死你了。

好像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挣脱不得,会把他的喜怒哀乐全都迁到自己身上,与他感同身受,再无可奈何地沉沦。

所有的热烈在喘息中趋于平缓,那一泼粘腻最后都攒在了手掌里,许尧臣心里憋得慌,拍给厉扬看,捻起来让他瞧仔细,说他搅了一场火锅的兴致。

厉扬诚恳地致歉,说是我的错,没能喂饱你,小馋猫。

许尧臣去冲了个澡,不再回复。

这过了头的纠缠,让他不想应对,似乎是按部就班的列车行到了脱轨边缘,要带着他一起跌入深渊。

第二天早起,许尧臣定的闹钟还没响,手机就开始“太阳当空照——”了。

他半闭着眼接起来,“喂。”

陈妙妙罕见地平静,“儿,你上社会新闻了。”

许尧臣第一反应是他被拍了,成了不道德的社会典范,但转念一想,他也没干什么缺德事。

他拢了把头发坐起来,“怎么?”

“昨儿二十五小时一播,没等过夜,许尧臣炸微波炉就上热搜了,”陈妙妙哧溜溜喝了口汤水,“今天早起,消防和早间新闻公号一起科普了家用电器使用规范,顺便科普正确的灭火姿势。儿啊,你出圈的方式都跟别人不一样,爹心甚慰。”

“你一大早打过来就说这个?”

陈妙妙立马不乐意了,“瞧你这个态度!我上辈子是杀了你没管埋是咋的,这辈子来给你当牛做马了。老子就是跟你说一声,待会儿要用你微博发个回应,具体怎么回应你就别管了,文案让公关那边处理。”

许尧臣打了个哈欠,“还有事儿没?没事臣就告退了。”

想起来刘铮汇报的周余,陈妙妙也烦得慌,“没几天就杀青了,在组里老实点,别跟人打架。”

许尧臣看一眼手机屏,莫名其妙,这两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怕他跟人动手,他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

洗漱完,没等刘铮来敲门,周余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