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道:“征北回左路,左路比右路富庶,接下来补给要靠左路补充,左路不容有失。殿下盯右路……”
燕王道:“难道你还要亲自追击?这可行!你……”
正说话间,有传令兵来报:“殿下!有一支兵马打着官军的旗号往大营而去。领队的说是,叫汪斗……”
公孙佳笑道:“谁说我亲自去的?这不,人来了?”
皇帝选公孙佳来,名义是监军,权责又不完全是监军,皇帝还给了她一部分调动北地军队的权利。也之所以,她写了个计划给皇帝,皇帝着急写信骂她!就是担心她脑子一热,就搞出个大事儿来把自己给坑了。
除了汪斗,她还秘密调拨了邻近数州府的骑兵,汪斗她是留下来给自己当护卫,与自己身边的女兵相配合。她带来的大部兵马交由元铮、郁喜来二人会同这部分北方骑兵,追击敌军主帅,咬着,不正面交锋,打打停停。
“为什么追不上胡骑?征召来的骑兵哪能比得过天天在马背上生活的人呢?北地子弟就不一样了,他们浸染胡俗。只要不是决战,他们咬个尾巴还是可以的。二位以为如何?”
公孙佳算好了,论功行赏也是有标准的,首虏数、俘获数是硬指标,她给二位的建议是凭本事收弱鸡的人头,她虽出手摘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但是这部分不是以杀伤为主要目的,除非祖坟冒青烟,否则是断无可能比燕王、纪宸两部杀伤更多的。
等于她找人承担了最吃力的部分,燕王与纪宸各自捞功,差不多了的时候再合兵一处围攻敌军主力。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不理想的情况是,对方发现了问题,合兵一处。那样决战其实也还好。
纪宸权衡了一下,果断地说:“好!安定王要留在你这里!”
章旭叫了一声:“岳父!”
纪宸一摆手,表示这事没得商议,忽略了章旭的意见,只等公孙佳的答复,公孙佳巴不得这一声:“好!”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燕王、纪宸各自调兵遣将,公孙佳这里也整合队伍。纪宸带他的人走了,燕王一脉的部将对“监军”也不再挑衅,以一种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对待公孙佳。
公孙佳不以为意,分派了自己的人,元铮她是放心的,郁喜来也是个稳重人。她主要应付的是章旭:“表哥,你就这么干看着吗?”
章旭本在气闷,闻眼双眼一亮:“怎么?”
“梁平是你的人吧?”
“不错!你要用他?”
公孙佳双手一摊:“如今哪有皇子皇孙亲自上阵的?哦,章晃,他带队去了,可燕王也没动呀。你的人有出息,就是你的能耐。”
“你要怎么用他?与元校尉一路?”
公孙佳道:“可以吗?”
“好!只是我兵马不多。”
“没关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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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一仗根本没有请示皇帝,公孙佳也捏了两把的汗。她与章旭、燕王同在城中,军报不停地往来,又有粮草、辎重等源源不断地汇聚,再分拨下去。
燕王打仗差点火候,庶务上头还有几分本领,还不停地往各地发放文书,勒令各城继续坚持坚壁清野。尤其让岷王那里注意警戒,以免自己弟弟被对家给灭了。给诸将分派任务,命他们配合章晃。
大军与各城、各地驻军之间的问题,他都推给公孙佳来协调。公孙佳来时又与沿途文武官员沟通了一回,倒还能从容应对燕王扔过来的问题。无论是争功、争粮,还是推诿,因她亲自到过这些地方,知道个概况,都能依事而断,不被人欺瞒。
如是十日之后,先是章晃那里传来消息,他与敌军一部接触上了。紧接着是元铮那里的消息,他追着敌军精锐,期间遇到一股散兵,梁平分兵去追了。然后是纪宸那里,也与对军对上了。
又过几日,纪宸那里传来捷报。接着,是梁平,他竟是受到了启发,又招了些本地的子弟入伍,他带的队伍一下子增加了五千人,都是本地熟悉地理、适应气候的子弟。
又数日,元铮处消息,他追着敌军一时松一时紧,像放风筝一样总不让对方跑掉,对方像是发现了什么,掉头过来与他对阵,他带人跑路,往敌军侧后绕了过去,险险避过。略做修整之后,重新分辨方向,又追着敌军的尾巴咬了过去。
如此一来,对方似乎是明白被下了套,疾进,看方向是右路章晃所在之处,元铮与梁平合兵一处,去援章晃。以元铮的判断:决战时刻就要来了,呃,纪宸大概是赶不上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右路军的压力会非常的大。
紧接着,燕王大军拔营,公孙佳、章旭同行,一同前往会战之地。
待他们赶到,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