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马车便可继续前行。
凭着这些人,自然无论如何都不可是他二人的对手。早前不动手任由他们跟着,不过是不想在此多耽搁时间,给那十万守城军机会。
见顾月卿大着肚子还抱着琴出手过后,君凰终于忍不住再次嘱咐:“卿卿,这一路不管发生何事,你都安心在里面坐着,旁的事有我。”
顾月卿笑着点头,“知道了,赶路吧。”
她知道君凰应是已有些安排,不然大燕驻扎在原野城外不过三十里的十万大军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未追上来。
诚如顾月卿所想,那十万大军确实被君凰的人绊住了脚步。只是现在是在大燕,他们带来的人不多,仅能依照君凰的谋略行事。
几百人挡下十万人,纵使事前已做好筹谋,依旧拖延不了多久。
所以,赶路才是要紧。
马车继续向前,而方才他们停下的那片荒原,几百追兵无一活口。
不是战场,却胜似战场。
因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上,都死了。”夜一与几个人一起翻身下马查看,确定躺在地上的没有一个活口。
几百人,一地的尸体。
纵是见识过战场残酷的夜一,此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对方只有两人,而他们这里是几百人,却没有一个活口。且看这些人的伤势,分明是连出手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毙命。
那两人到底有多强?
燕浮沉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横七竖八倒了一片的人,勒着马缰的手一紧,一双狐狸眼闪过暗芒。
“厚葬!安排好他们的家人。”
夜一应是。
驾马飞驰,在燕浮沉身后跟着一队人马,远远看去,竟是占了大半旷野。
至少有三万人。
一大队人马刚走不久,便有两人骑马跟上来。
不是旁人,正是那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的女子与付盈寰。
付盈寰的脸色瞧着竟是丝毫没有身受重伤的痕迹。
说起这个事,就连付盈寰都惊疑不已。
在此之前,她从不知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神秘的针法,不过随意往穴道上扎几根银针,分明重伤的她很快就如没事人一般。
也正因此,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银面女子更是忌惮,内心也渐渐不安起来。
她自小见识便不低,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神乎其神的技艺,就算是药王山的始祖都未必有这样的能耐。
这样不合乎常理的东西,必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她很清楚,即便银面女子一直说不会有任何问题,这是她祖传的独门秘法,待将人治好后便不会有任何反复云云。
她也半分不信。
只是眼下女子的提议恰如她的意,她便未去深究这样快速治好身上重伤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与倾城公主有仇?”快马向前飞驰间,付盈寰问。
女子侧头看她一眼,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她的表情看得不甚真切,语气却能听得出有少许不耐烦,“付大小姐,已是你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
“我说过,我是否与倾城公主有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想杀她,而我可助你。”
“助本小姐?难道不是本小姐借王上的势?”那时这女子告诉她,王上会领着驻扎在城外的十万守城军追上来,她可趁乱杀了顾月卿。
至于她会施针将她的伤治好,则是因她带着那样重的伤连骑马都困难。付盈寰知道她没安好心,却还是许她施针。
她需要一副无恙的身子。
“若非我相告,付大小姐又岂会知大燕王的下一步动作?若非我相助,付大小姐这番又岂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付盈寰被她的话一噎,而后扯出一抹笑,皮笑肉不笑,“阁下的大恩,本小姐自会铭记于心。”
驾马从她身侧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