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君凰?不,凭你还奈何不得他,不过是给他使些绊子罢了。”
燕浮沉毫不客气的话让夏旭面色忽而铁青起来。
他是君凰的师父,君凰一身本事都是他所授,如今却被人如此直言他奈何不得君凰!
显然,夏旭会如此生气,是因燕浮沉说的是事实。
如今的夏旭确实奈何不得君凰。
但这种事夏旭当然不会承认,更不喜被旁人如此直接指出。
“大燕王莫不是不知,君凰曾拜在本座门下?”夏旭的脸色已变得阴沉。
“若非如此,你以为孤为何会着人将你请来?不能动君凰,但能动他身边的人。当然,君凰的武功为你所授,若你能告知孤他武功的弱点何在,自是再好不过。”
闻言,夏旭眉头深拧。
君凰的武功与他出自一门,告知他君凰武功的漏处,岂非也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燕浮沉并非真心与他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倘若燕浮沉知晓他的弱点反过来对付他,岂不是他倒霉?
再则,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加之早年他存的是利用君凰的心,并未打算将他教成一等一的高手,奈何君凰天赋极高,就算只是将几本武功秘籍扔给他,他也参悟出了许多。
到得如今,单论武功他也未必是君凰这个徒弟的对手。
正因君凰的武功多是他自己参透的,就算挂着一个师父的名头,夏旭其实也不知君凰武功上的弱点何在。
“用些蛊对付君凰身边的人,于本座来说不过动动手指的事,但要将他武功命门告知,绝无可能,至于原因,相信不用本座多说,大燕王应也知晓。”
燕浮沉狐狸眼微眯,“你的顾虑在情理之中,不过孤相信你会愿意说的。”
“来人,将两位贵客带下去休息,吃住皆照着孤的吩咐,切不可怠慢,但……”
听到这里,夏旭的心猛地一跳,直觉他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好话。
果然,只见他继续道:“但没有孤的允准,两位贵客不得动辽源城内一味药材。”
“大燕王此话何意?难道这便是你将本座寻来的诚意?”
他身上有剧毒,还有使身子逐渐变坏的蛊,没有药材,他岂非要坐着等死?
若真是这样,他留在这里还有何意义。
“诚意是相互的,老药王若有诚意,孤自也会以足够的诚意相待。老药王若不乐意,大可就此离去。”
离去?
而今天下哪里还有他容身之地?
想让他离去断无可能!
目光交汇,暗潮汹涌。
良久,夏旭终是败下阵来,一咬牙道:“好,本座说!”
又过十多日,夜半时分。
有两道人影闪身进了君临和天启大军驻扎的营地中。
彼时除却巡逻士兵来回走动发出的声音,就只有这深夜中风吹过稀疏的草地及军营中的营帐发出的细微声响。
两道人影直往主营帐,确切的说是往主营帐旁的营帐而去。
在来之前,夏旭便与燕浮沉商议过,如今他手上的蛊虫并不多,既是要动君凰的人,就要用在刀刃上。
若非伤的是主营帐旁的营帐里住着之人,便不可能是君凰的亲信,几十上百万的人马想要全杀也不可能,若要达到断君凰左膀右臂的目的,便只能冒险潜入。
为保万无一失,在夏旭休养十多日状态好些后,燕浮沉便跟着他一道来。
是以这两个潜进敌方军营里的黑衣人,其中一人便是燕浮沉。
越靠近主营帐,燕浮沉的狐狸眼便眯得越甚。
总觉得他们这样便能潜入未免太过容易了些。君凰亲自坐镇的军营驻扎地,越是容易潜进,燕浮沉心里就越不安。
然已到此处,断没有退缩的道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手势示意,夏旭犹疑片刻便进了其中一个营帐,燕浮沉则站在外面盯着。
好巧不巧,这是夏叶的营帐。
是以夏旭打开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朝榻上的人扔去时,即将靠近,那朝床榻飞去的东西便是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啪”的一声轻响,掉落在地。
夏叶猛地睁开眼翻身跃起,“谁?!”
二话不说,拔出放在床榻上触手可及的剑便飞身而起,直直朝夏旭刺去。
她反应太快,夏旭如今武功又大减,险些被她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