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会QAQ(没人愿意上我课,只有你。...)(1 / 2)

嘘,国王在冬眠 青浼 2270 字 2023-05-16

“教念,无意冒犯,也许是我的错觉,但你今天闻上去是心情不太好的气味。”

“怎么,冲鼻?”

“嗯?”

“让你有想在雪道上挖个洞把头埋进去的冲动吗?”

“……倒是没有。”

卫枝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学生端坐。

想要乖巧的时候,卫枝就可以很乖巧——不是她吹牛批,幼儿园毕业典礼上,她是唯一一个坐在老师膝盖上照完毕业照的小朋友。

这会儿小朋友歪歪脑袋,搓搓手,把雪镜拉起来,露出镜片后闪烁着真诚关爱的小动物圆眼。

“滑雪应该是开心的,如果你心情不太好,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开心一点。”

怎么样,够乖巧了吗?

夸我。

就现在。

卫枝满眼放光,谁知坐在对面的男人没立刻搭腔。

但他也不是就这么哑巴了,雪镜后,眼皮掀了嫌,懒洋洋扫了她一眼。

“想要我开心?”

没等卫枝回答。

他也直接伸手拉起了雪镜,沉默直视着小姑娘。

深褐色瞳眸不见任何情绪。

……有点杀伤力。

于是卫枝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屁股。

男人眼里有平静的等待。

是的,等待。

这是卫枝接受到的信息——不一定准确——因为她压根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如果他确实是在等待她的话。

“能不能申请给点提示,”卫枝背完全贴合着缆车椅,“您这么阴森森地看着我怪吓人的。”

“好,”他大方地答应了,“提示是,看我的眼睛。”

“?”

卫枝唇瓣微张,呆滞,不是很懂看他的眼睛为什么就会让他开心起来……

她望着他,满眼茫然。

他回望她,满目平静。

“哦,你眼睛挺好看的。”

“?”

“?”

缆车里一下安静下来。

僵持。

直到一分钟后。

护脸后,男人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口气。

“算了。”

“啊?”

没等卫枝反应过来,前者已经毫不犹豫地重新戴上雪镜,原本坐直的身体放松地往后面一靠,双手抱胸,坐稳。

头也很有情绪地拧向了一旁——

就好像缆车脚下的蘑菇道上,那些摔得七荤八素的可怜滑人们突然变得十分有趣似的。

很明显,这是一个拒绝继续沟通的姿态。

他拧开脸,扔下了一脸懵逼的卫枝,可可怜怜。

卫枝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弹动了下,对于这位大佬突如其来的傲娇(不识好歹≈难以沟通≈阴晴不定≈使人头秃)内心也是不怎么意外:今天的缆车也是意料之中的格外漫长……与煎熬呢。

她身体微微前倾,实现定格在男人被护脸遮住的鼻尖。

“冒昧一问,您这是心情更差了的意思吗?”

几秒停顿。

“是。”

眼珠子都没动一下,男人言简意赅地回答,“你哄人技术和谁学的,回头记得让它赔钱。”

“……那什么,也没特地跟谁学。”

明知山有虎……

她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放肆的嘴。

“自学成才。”

“哦。”

“……”

“建议自杀。”

“……”

……

山顶看缆车的大叔今天又迎接了一趟内部乘客差点互相扯着头发扭打在一起的缆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缆车上的不愉快沟通,下了缆车的教念大哥也仿佛魔怔,原本抱着两块板正常走向高级a道,突然也不知道哪门子灵光一闪,脚尖一转,毫无征兆地转向高级道。

然后,他回头看了卫枝一眼。

当闷头鹅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卫枝:“?”

………………………………该怎么形容高级道呢?

就是站在山顶低头一看,不太看得到第一个陡坡的坡底长什么样的那种,真·高级道。

在卫枝一头问号地望着她的教练时,旁边已经有几个大佬用各种飘逸好看的姿态从道滑下……卫枝余光看见一个潇洒离开的双板大哥的雪服上刺着耀眼的五星红旗。

身边人来人往。

在写着高级道的木牌牌旁边立着个音响,音响零下十几度还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着,重复播放一段某短视频网站上流传广阔的语音广播——

【这是高级道,这是高级道。能不能滑有点儿逼数,撞了别仁(人)赔不起,摔了自己伤不起。】

卫枝:“怎么了?”

单崇:“你朋友都准备学换刃了。”

学会换刃,就算是勉强学会滑雪了——这是雪圈一句比较有名的哄人入坑标语。

就像有人告诉你“日语是黏着语,拼来拼去很简单的,快来入坑”一个道理。

都是骗人的。

所以卫枝根本不为所动:“然后呢?”

单崇:“你连后刃落叶飘都没走明白。”

卫枝:“那,你别内疚,我这个人就这点好呀,不太有攀比心也不太有自尊心……”

单崇:“我有。”

卫枝:“?”

你有关我屁事?

在她沉默的抗拒中,男人已经把雪板扔到了高级道出发点那,然后自然自然地跪下来,拍拍身边空地,示意卫枝少废话,赶紧过去穿板。

他跪在那姿势那么自然又坚定。

卫枝不情不愿地挪过去,坐下——自从学会穿板后,单崇也没怎么让她自己动手,都是到地方往那一跪,然后让她坐下,替她飞快把板穿上,自己爬起来,再把她拽起来。

卫枝从刚开始的惶恐,到现在都习惯了。

这会儿她手撑着身后的地,懒散散用脚把固定器的绑带踢开,脚塞进固定器里,一边看着单崇替她穿固定器:“我刚才看见个疑似国家队的大佬从这个雪道下去了。”

“那又怎么?”

他飞快给她穿好左边固定器,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的。

“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有本事和国家级运动员滑一个雪道?”

单崇闻言,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

卫枝硬着脖子,问。

“这道真不陡。”他语气坦然。

此时的卫枝还不知道,雪圈有三大著名谎言——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别是“山顶见(一起滑)”和“我等你”。

而“真不陡”,排在第一位。

卫枝将信将疑底盯着他的头顶那戳呆毛。

两人对话间,巧遇熟人,姜南风带着她的小奶狗渣男教练也上山来了,在道出发点这遇见,大家热情互相打了个招呼。

“哥,不是去a道吗?”老烟问。

“这人不上进,”单崇下巴敷衍地点点小姑娘的方向,声音毫无波澜,“让她看看自己的朋友怎么滑的,内卷一下。”

“没用的,我没自尊,我不要脸。”

“闭上嘴,”脚丫子被拍了一巴掌,“话多。”

在卫枝隔着雪镜冲她的内卷狂魔教念大哥大翻白眼时,姜南风咯咯笑着,把自己的雪板往地上一扔,弯腰穿鞋。

穿着穿着发现不对,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好友双手撑着身子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穿板子,望得如痴如醉。

……

而好友本人的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