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有些诧异他从绿芜院里面走出来,不过来不及细想,将方才的事情又向李恕说了一遍,最后一脸痛心疾首道:“老三啊,你堂堂王爷,后院竟然出了这样不干不净的事情,可得好好整治整治才行,不然,我们裕王府还不得让人笑掉了大牙!”
李恕面容变得严峻,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是该好好整治一下了,就从今日的事情开始吧!”
他指了指地上的那件肚兜,眸色黯了黯,他记得,前些日子晏舞儿身上就有这样一件奇特的东西,只是有好几天没见她穿过了。
彩雪跪在地上,见李恕脸色不好,心里砰砰直跳,贺琳在一旁向她使眼色,便大了些胆子道:“启禀王爷,这肚兜真是晏侧妃的,一个时辰前奴婢从湖边经过捡起来的,还亲眼看到晏侧妃鬼鬼祟祟地离开。”
晏舞儿又一阵冷笑,她倒是小瞧了贺琳这对主仆,真是默契十足,唱做俱佳啊!
这下她反倒不急了,心中自有一番计较,悠闲地坐下,吩咐道:“弄玉,大家也来这么久,想必是又渴又饿又累,该有的待客之道别忘了,省得有人又出来搬弄是非,我的脸面是小,丢了裕王府的面子就是罪过了。”
弄玉等人这才从紧张中反映过来,看了眼鹤立鸡群的李恕,心里松了一口气,相信有王爷在,一定不会让自家主子吃亏的,于是略微放下了心,连忙进屋去搬椅子,弄影也反应过来,忙着给众人上茶上糕点,大家来了这么久,总算是有口水喝了,便安心地看起热闹来。
李恕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光彩,寒眸盯向地上的彩雪:“你确定看到的是晏侧妃?”
彩雪看出他的怒意,连连点头道:“是,一定是,奴婢不会看错。”
“那你为何不叫住她?”他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彩雪俏脸忽然微红,嗫嚅着道:“因为,因为……还有一个男人!”
全场皆惊,肚兜遗落,再加上男人,让人不乱想都不可能了,晏舞儿立即感到一道道视线像刀子似的射|在自己身上,令她有些肉痛。
吴氏眼睛一亮,这下,就算是老三也不会护着她,晏舞儿胆敢做下如此下作之事,一场重罚是难逃了。她这些日子明显不怎么听话,今日一过,她也算是消了一口恶气了。
“那个男人是谁?彩雪,你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出来,否则,家法伺候!”吴氏比什么时候都要有底气。
“是,老夫人!”彩雪开始叙述当时的经过,“一个时辰前,奴婢去正巧经过湖边,忽然听见林子里有声音,生怕撞上了什么不洁之物,便隐在暗处不敢出来,没成想,竟然看见晏侧妃跟一个男人在那里……亲热,奴婢都没敢细看,待她们二人走了才敢出来,就发现了那个肚兜了。”
“那个男人是谁?你认识吗?”吴氏再次问道,最好能将那个奸|夫揪出来,晏舞儿便插翅也难飞了。
彩雪支支吾吾着,半晌才低头小声道:“是……于总管!”
“嘶——”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皆奇怪着晏舞儿明明有了王爷,怎么还敢跟一个下人有私,这不合常理啊!
吴氏心中一跳,扫了眼面色平静的晏舞儿,一拍桌子道:“来人,立即将人带过来!”
于总管一直是她的心腹,没想到竟然会犯这样的事,吴氏气闷不已,这些年仗着她,于总管已经算得上一个小财主了,他竟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今日不收拾了她,难解她心头之恨。
于总管很快带来了,发现院子里气氛不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之前传话的婆子已经跟他通过气了,他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很快便想好了对策。
“老夫人,王爷,求你们发发慈悲,饶奴才不死!奴才给你们磕头了!”于总管一副忏悔不已的样子,悲恸地大哭起来。
吴氏冷了眼,心底都感到一片寒凉,人是保不住了,不过,这脏水也要让别人尝尝。
“混账东西,还不将实情找来,你与晏氏是否真有苟且不伦之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今日奴才经过湖边,碰巧见晏侧妃拦住了去路,她一直打听老夫人的事情,奴才不说,她便开始动手动脚引诱,奴才一个男人,内人去得早,一时没忍住,所以……老夫人王爷你们开恩啊,饶了奴才一条贱命吧!”于总管身子都要伏到地上了。
“来人!给我将这两个奸|夫|拖出去,杖毙!”
吴氏一声怒喝,又有下人要来拿晏舞儿,另一道白色的身影也霍然起身,厉声道:“慢着!”
这不是李恕还会有谁,他大步走到晏舞儿跟前,握了她的手,寒眸凛凛射向众人:“敢污蔑本王的人,长本事了!今日,本王就来好好清理这乌烟瘴气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