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庸这才拱到母亲怀中撒娇。柳笛抱着孩子,茫然无措,就像这么抱着睿庸,永远不放手。
可是……
“王妃,时辰到了。”
“啊。”柳笛将睿庸递给嬷嬷,“娘马上就回来。”
睿庸吮着手指,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柳笛便一咬牙,冲了出去。
进宫的一路都在抹泪,以至于见到太后的时候,眼睛是红肿的。这又成了太后挑理的理由。
“呦,你竟然也会哭。”
柳笛冷笑回敬,“做母亲的,没血没泪到你那种程度的可不多见!”
“你!”太后拍案而起。柳笛镇定自若,欣赏她的愤怒。这时太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强将怒气压下,道:“今日叫你入宫,是让你看样东西,你随哀家来!”
“如果不去呢。”
她今天是怎么了?虽说平日胆大妄为,没如此恣意。“难道你不想见瀚王吗?”
听到可以见瑞涵,柳笛恍惚,“当然了。若不是你说,瑞涵在宫中,我也不会来。”
“那就跟哀家来。”
前几日降了初雪,树梢枝头的积雪未融,点点缀着,阑珊可爱。
柳笛随太后踏雪而行,到了一处深湖上的亭台内。此处是仿前朝的太液池所建,规模略有缩小,但大体相当。这让柳笛有种不真实的时空交错感,回想起御煊那时在太液池上逼迫她,要她和自己私奔。
呵呵,那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逼迫了吧。
反观今世。
百味杂陈。
走进亭中,柳笛四下环顾,不见瑞涵的影子,“他在哪里?”
“你,你竟然没事?!”太后突然惊恐的低喊。“你,你不是妖精嘛,为什么会没事?”
皇上说传给柳天恒的圣旨,经过柳笛的手就被更改了。
佘清清说,有人对她们使妖法,使她们姐妹认错了人。
太后认为那会妖术的人便是柳笛,她迷惑了瀚王不说,还在不停铲除对她不利的人。而她和她也有仇怨,不先下手,就得被她加害。所以今日让柳笛进宫的目的就是让她献出原形。
此时,一滴液体落在了脸上,她摸了下,嫣红,是血。
抬头看到亭子棚顶,竟用血画着呈圆形的复杂诡异的图案,是法阵。
“以为我是妖怪?”她不可思议的质问,“亏你们想的出来!”
太后见法阵无效,赶紧躲到侍女身后,对着一旁的老太监低吼,“天师,快点用法真主她!”
“是。”
柳笛只见打扮成老太监模样的所谓天师从袖中掏出一个大铜铃,念念有词的绕着她不停的转悠,看得她眼晕。她打飞那铜铃,趁那天师的视线随着铜铃飞向一边,柳笛便狠狠踹向他两腿间,“老娘让你以后扮太监都不用剃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