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强烈的求生欲告诉他,如果他现在不离开,结果可能会不太好。
永夜打马离开,宋成暄转身向不远处的十里亭走去。
徐清欢看着宋成暄的背影,明明要进京去的人,怎么却又停了下来,可既然他去亭子里,她不好就这样丢下他走了,显得她此次前来没有诚意。
想到这里,徐清欢叹了口气,带着凤雏和银桂跟上了宋成暄的脚步。
宋成暄走得并不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至于拉得太远。
宋成暄走到亭子里坐下,银桂见状立即拿了茶壶上前侍奉,彩瓷的小茶碗摆在宋成暄面前,与他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徐清欢略微有些尴尬,马车里带出的茶具,多数是给女眷准备的,自然要小巧了些,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十里亭跟宋成暄品茶。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自认都是个思量妥当的人,却不知为什么屡屡在宋成暄这里出偏差,她对他的猜测和思量总与现实有些差距。
方才就已经因为来送晚了遭他不屑和耻笑,谁知道这次他又会说出什么话。
旁边的银桂也不禁腹诽,宋家的随从和下人都不太有眼色,不知此时该拿出宋大人常用的物什,这些人好像常年都在男人堆里,威武有余,却少了些周到,眼看着大小姐为难,她恨不得去跟宋家要个合适的杯子来。
好在宋大人好像没有在意,银桂眼看着宋成暄端起茶来喝,不禁松了口气。
宋成暄一直不说话,徐清欢开口道:“宋大人将张真人留在这里,是不是也觉得常州的事恐怕太过棘手,张真人曾见过谢大太太,兴许能帮上忙?”
虽然她还不知道实情到底如何,但谢大太太的死显然是此案的关键。
“你觉得呢?”
宋成暄的声音忽然传来,徐清欢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眸,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中,有她熟悉的深沉,还有些许不确定的情绪。
他这样一追问,她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多谢宋大人。”再说其他的话,就显得太过奇怪了些。
再往下她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常州开埠多年,其中商贾众多,通商之地向来多是非,张真人在泉州与商贾有过来往,素来知晓他们的习性,虽然常州不是泉州,但是也有些相似之处,我让他留下,自然能够帮上忙。”
宋成暄说到这里,目光微深:“若是有什么不能掌控之事,可退一步,让张真人报信求助,不必争一时长短。”
宋成暄言下之意,就算他回到泉州,常州出事他也会帮忙?
其实他完全不必这样。
徐清欢立即起身,福了福身向宋成暄行礼,还没说什么。
“感谢就不必了,”宋成暄道,“说起来也敷衍的很。”
徐清欢错愕,她何时敷衍了。
宋成暄冷哼一声,口口声声说来送他,来得晚不说,远远地看到十里亭没有人,转身就要离开。
分明从心底里不想前来,怕失了礼数才做做样子,否则早就遣人来知会。
面上感激他,每次都要言谢,其实巴不得他现在立即就离开。
想到这里,宋成暄也站起身来,身高的差距让徐清欢立即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滞闷。
“十里亭里迎送亲朋,是想要亲朋早日归来。”
头顶上,宋成暄的声音忽然传来:“你呢?是不是盼着我离开就不要再来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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