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侯钰和侯陌两个人在家里留到了下午不太热的时候,才叫了一辆车回了湘家巷。
他们住的小区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
到了楼梯口,随侯钰看着侯陌拎起两个行李箱后问:“我用得着你帮我拎?”
“我怕你瘦!”说完拎着两个行李箱快步上了楼。
他先到了随侯钰家门口,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进门,都不带卡壳的。
随侯钰跟着他进屋,问:“你来我这里怎么和回你自己家似的?”
“我跟这个房子比跟你熟。”
“是,你们认识那么多年呢,你搭理它的时候不搭理我。”
侯陌在自己脸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巴掌:“我嘴贱,不该提这茬,我错了。”
侯陌一向嘴贱,但是他愿意承认的时候不多,对随侯钰非常例外。
大哥从房间里款款走来,到了随侯钰身边。
侯妈妈知道今天他们回来,特意今天把大哥送了回来,让大哥能迎接随侯钰。
随侯钰本来还一脸嫌弃地看着侯陌,看到大哥后立即改了态度,温柔地说道:“大哥,有没有想我?”
大哥“喵”了一声回应。
随侯钰将大哥抱起来,亲了它两下,接着一直抱着。
侯陌看了一会儿,没说话,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活得还不如一只猫。
侯陌和随侯钰去比赛,两个人的东西都放在了一个行李箱里。
很私人的东西他们会放在各自的包里,换洗的运动服则放进了同一个行李箱,这样方便一些。
现在到家了,需要将两个人的东西分开。
分分拣拣后,侯陌将行李箱重新拉上,说道:“我先拿回家,一会儿给你送箱子。”
“嗯。”随侯钰轻声应了一声。
随侯钰坐在沙发上看着侯陌离开,门合上后是上楼梯的脚步声,直到侯陌关上了自己家的门,发出“砰”的一声。
他很快放下大哥站起身来,站在门边从猫眼往外看,又回身去收拾拿出来的东西。
东西都收拾完了,他站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侯陌怎么还没回来送箱子?
他拿出手机打算给侯陌发消息,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拿出书来看书,这些天没去上课,知识点都得自学。
听说老师会私底下给他们补几节课,不过是三倍速讲课,还是提前看看比较好。
看了会儿书,又在家里走了两圈后,再次到门口去听。
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脚步声,结果声音越过他家门口,往楼下去了。
大哥在他的脚边转了一圈,不明白主人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他又回了房间里,拿出手机来看时间,这都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还不来还箱子?
想着想着,突然开始不开心了,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想了想,他决定上楼去跟侯陌要箱子。
站起身来整理桌面时,突然听到了敲门声,火气瞬间消了。明明一直在等,却没有很快过去,故意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
侯陌不仅仅拿了行李箱,还带了一个食盒,走进去放在了餐桌上:“我给你做了黄焖鸡米饭。”
随侯钰坐在桌子前,看着侯陌打开食盒,将东西端出来放在桌面上。
他拿起筷子来,问:“阿姨呢?”
“去公司做账了,还没回来。”
“哦。”他闷头吃饭,吃了一口之后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吃。
意想不到的好吃。
侯陌盯着他看,问:“你要泡饭吃吗?”
“哦,好。”随侯钰把米饭推了过去。
侯陌帮他把汤汁倒进去,搅拌好了才推回去:“我经常这么吃,食欲好的时候能吃两份。”
“你都是自己做饭吃?”
“也不是,我妈出门之后就我一个人吃,我也懒得做,一般都是跟邓亦衡他们去我们常去的那家餐馆吃。就是我们上次一起去的那家,老板娘人好,给我们加量。”
他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就是晚饭时间。
那个时间段,估计是侯陌和邓亦衡他们几个一起吃饭的时间,没在餐馆看到邓亦衡他们,侯陌才去找人的。
随侯钰很少夸赞人,有情绪也不会表达。
这顿饭也是这样,他没有说好吃,但是默默地吃了三碗。
侯陌美滋滋地看着,生怕他表现出什么来,随侯钰又开始犯别扭病,不吃了。
吃完饭后,侯陌收拾东西的同时对随侯钰说:“我回去洗一洗,不然凝固了就不好洗了,先走了。”
“嗯。”
随侯钰并没有送侯陌,只是听着关门声,上楼梯的脚步声,再到侯陌关自己家门的声音。
确定侯陌已经回家了,随侯钰起身走到书桌前低头继续看书。
他这阵子也算是和侯陌形影不离了,真搞不懂侯陌究竟是在什么时间学习的。是不是他有狂躁症爱分心,基因也不如侯陌,才考不过侯陌的?
他记得,侯陌的妈妈是清华的研究生,父亲也是军校毕业的。
对于侯妈妈现在的情况,随侯钰也不能说什么,估计是侯妈妈身体不好,没办法正常上班,只能找这些工作来做了。
有时想想真的觉得惋惜。
随侯钰的父母却不太一样。
随爸爸虽然和侯爸爸是战友,但是随爸爸就是侯爸爸手底下带的小兵蛋子而已。
随爸爸是标准的二流子,仗着家里有钱也没怎么好好读书,当了几年兵又回来了。
当初被送去当兵,也是爷爷奶奶觉得随爸爸太混蛋了,想送去部队里板一板。
爷爷觉得家里得改改风气,所以找了个性强势且学历很高的儿媳妇,也就是随妈妈,希望她管着点随爸爸。
结果还是没几年就离婚了。
很多次,随侯钰都怀疑自己的狂躁症遗传自随妈妈。
随妈妈的脾气也很炸,性格暴躁,动不动就歇斯底里,不过她从来没有去医治过,泼辣两个字概括了她的全部。
但是随侯钰被确诊了,还被当成精神病一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