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显然是改装过的发动机肆意的发出轰鸣,而后一个急刹停到了路边,车窗摇下,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探出头来,“喂,这么多人,给老顶贺寿?”
说着便打开了车门,从后排扯出四个人来,头发凌乱,泪眼婆娑,分明是两对母女。
“我超额完成任务啦,老顶在哪?”
目光扫过安静的可怕的人群,终于是落在了长福酒楼被打碎的玻璃门上,意识到不对的古惑仔心里面一惊,几乎是跑着到了窗外。
“挑!事情大条了!有人话过龙头咩?”
无人接话,这位长兴社的草鞋急的跳起脚来,“来不及了,我开去合兴社陀地见龙头!亲自同他讲!”
观塘警局,白炽灯照的大厅通明,两位穿着便衣的记办事人员看着拷在椅子上的火仔,有些不敢置信的扭头朝着身边的查叔问道。
“他真是和报摊老板斗殴伤的?”
查叔一直盯着出车的车库,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你自己问他好了。”
显然不相信查叔说的话,他又提高了几个分贝,强调了一遍,“他是社团草鞋,独彩加身啊。”
“我当然想把他抓进监狱,但你也知道,我们做事要将证据。”
记的人点上了一根烟,而后又递给查叔一根。
“那些社团养的律师早就把法律蛀透了,今天晚上抓紧去,明天还未食早茶就能保释出来,我不想白忙活。”
查叔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自己掏出上衣口袋的万宝路,“我知道的,不过这件事情还真就是这么简单。”
见两人根本不管自己,火仔有气无力的嚎了一句,“喂,阿r,有没有搞错。”
“我都认罪啦,人是我打的,报摊是我掀的,就连那些现在还躺在街角的我的小弟,也是我打的,帮派内斗。”
火仔一股脑把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
“还有啊,翠华街上地下赌场是我开的,马栏也是我的产业,我平时抽水,还放高利贷啊,这些够不够判刑?”
在警局坐了快一个小时,除了照例巡逻的,其余一个人也没出动过。
火仔对长兴社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要是张霄出事,狼头辉早就联系警长安排人去扫尾,警局哪里会这般安静。
简直像是太平间,关着他火仔的太平间。
也就是说明,张霄并没有出事,那出事的人显而易见,就是长兴社啦
火仔打了个寒颤,自己这番模样没办法跑路,又不敢进九龙城寨,现在摆在自己面前唯一能活命的办法,就是蹲监狱。
记的人见惯了胡搅蛮缠的,也见惯了死不开口的,像他这般坦率认罪的,除了替别人顶罪的童党,还真是从未有过。
“好啊,好胆气,既然你认罪,那我们就按照流程走,你有权利通知你的律师”
“不用了阿r,我只想今天晚上住进医院,明天一早就去赤柱报道。”
长兴社的律师?恐怕今晚过后连长兴社都不会存在了。
火仔可怜巴巴的望着眼前三人,语气像是在乞求,“在这之间,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