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言言辞激烈,香雾有些无可奈何,这些年,她一心在山上教导元绵。虽身为探香楼楼主,但已很少过问楼内的事了。
二人又沉默了良久,香雾叹了口气:“当下要事,是赶紧找到郡主。”
“水都据此甚远,已飞鸽传书与水都我们的人,命他们紧急寻找了。同时也派了两人前去,现在只能等消息了。”执言语气里也有些烦闷。
探香楼现如今楼内只剩六十四人,虽有许多资产,但身为前废太子——晋亲王的暗卫,身份敏感,不能贸然行事。虽楼内兄弟都是当年亲王亲自选的,个个武艺高强,但都分派各地,遇到事情,还是缺少人手。
“元家将她赶出门,怕是也有蹊跷。元老夫人去世前定会为元绵安排好一切,只怕是有人向元秉礼透露了元绵的身份,否则,元家不会违背元老夫人的意愿。”香雾思索着。
“元家一共三个儿女。元秉礼现在接管元家,元秉德夫妇已去世多年。还有一个女儿元薇,当年嫁给了同宗族的一个无父无母的青年元天寒。二人于游历天下的途中身亡,只剩下一个儿子,便是和郡主一同在古剑山上习武的元家外孙——元秋赢。”执言说道。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探香楼之前调查元家众人时,他的身份并无可疑之处。你常住在古剑山上,也是认识他的。可近两年,元家并无给过他资助,他却在水都和宁京有好几处铺子。”
香雾想到此次元老夫人逝世,元秋赢定要回元家奔丧。听执言如此说,便隐隐觉得此事与他有关。
“时捷不在,传令给他手下的暗部,就说我特许的,命他们彻查元秋赢的身份,期间有事向你请命即可。”香雾语气严肃的说道。
“是!”执言抱剑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水都,清晨,元宅内。
阳光从窗户洒进屋子,元秋赢正专心致志的喂着粉彩鱼缸里的鱼。穆云重则坐在书案边,随手看起了他放在屉子里的纸。
“殿下,你让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也不用这么详细的把细枝末节每天都写两页纸吧?”穆云重看着手里的一沓纸,上面写了元绵进了哪家铺子,吃了什么糕点,觉得有些好笑。
“底下人做事细致。”元秋赢语气平淡的说道。
穆云重把纸又放回了屉子里,起身伸了个懒腰。
“事情都办妥了吗?”说到正事,元秋赢的语气总是透着一丝冷意。
“下月十五,便是万寿节,白泽和各小国的使臣将会进宫拜寿,穆家作为皇商也会出席。”穆云重顿了一下,看了元秋赢一眼,“她进宫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不要出差错。”元秋赢看着缸里游动的鱼,伸手拨弄了一下水,鱼儿受惊在缸里乱窜。
“白泽来的使臣是谁?”元秋赢又问。
“陛下派的是君雅怀那小子和高复希高大人,此时已经上路了,会提前到达宁京。”
“嗯,派一队人马,定要护他周全。”元秋赢说道。
“距万寿节还有一个多月,从水都到宁京要十多天。香雾先生已经派人在查她的下落,水都怕待不住了。万寿节期间,到京的使臣和朝廷官员会受到密切监视,连进城的平民也要接受排查。不知殿下觉得,何时进京是好?”穆云重在屋里闲步走着,问他的安排。
“探香楼派了多少人来找她?”元秋赢问。
“除了当日跟她来的那两个,只有一对老夫妇在各处询问是否看到了他们的孙女,描述的便是她的样貌。”
“只有两人?”元秋赢皱了皱眉。
“我们一直暗中注意探香楼的动向,他们隐藏的极好,行事诡秘,很少有动作。据查探,规模不大,应该没有多余人手来找她。”
“她必须完好无损的站到宁国皇帝面前,五月十五是万寿节,那便五月初从水都出发。路上不必着急,万寿节前到达即可,安排下去吧。”
“好。”
二人商讨着事宜,穆云重溜达到他身边:“殿下,你缸里为何只养一条鱼?”
元秋赢没有答他的话,穆云重便不再多嘴。
殿下行事总是与常人不同,自己哪里猜得到殿下的心思呢?穆云重心想。
元秋赢已经让桃星请元绵过来,得知穆云重前来,她高兴的起床盥漱更衣。
“姑娘,少爷这是让您去见何人,您这么高兴?”一旁的桃星问。
“云重哥哥和哥哥小时候一起在古剑山上习武。五年前和哥哥一同下山,我便再未见过他,许久未见,我自然高兴。此次他来,应该是来祭奠祖母的。”元绵说着,提到祖母,不免又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