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屋门时,她听到了几声乌鸦叫,元绵抬眼望去,只见屋旁的空地上聚集了一群乌鸦,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查看。
元绵刚走到空地上,乌鸦就瞬间飞走了好些,只剩几只还在啄食着什么。院墙边一颗大树挡住了月光,元绵有些看不清,她正想蹲下细看那是什么。
还未蹲下,她便吓得有些腿软。她飞身到了游廊中,便往元秋赢的房间跑。
“哥哥!哥哥!”元秋赢此时正准备宽衣就寝,隔着老远就听见元绵在喊他,“哥哥!”元绵一路跑一边喊。
鸢季和白名在院子里看守,不会是遇到危险,他心想。他重新披上外衣正要开门出去看看。
“哥哥!”元绵推门撞了进来,差点撞进他的怀里,元绵一手扶着门,一手扶着腰,“哥哥,”她有些喘不上气。
元秋赢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元绵,觉得她像只受惊的小鹿。
入目便是她的慌张,不知为何,元秋赢觉得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她。气喘吁吁的叫自己“哥哥”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娇弱,他宠溺的看着她,伸手去抚平她凌乱的发丝,温柔的笑着问她:“怎么了?”
“哥哥!我屋子旁的空地上有一只人手!”元绵缓过一口气,颤抖的说。
元秋赢拉她入怀,轻轻抚摸她的背为她顺气。
“哥哥,我亲眼看见的。”元绵趴在他怀里,还有些气喘。
“好了,不怕。”他轻声安慰。
“鸢季,你去小姐的屋子旁看看。”元秋赢开口吩咐。
“是!”鸢季在门外应声答道。
元秋赢把元绵一直拥在怀里为她顺气,少顷,鸢季便回来禀告:“回少爷,并未看见什么人手。”
元绵从他怀里抬起头,解释道:“我真的看见了,哥哥,我没有骗你。”
元秋赢示意鸢季出去,又哄着她:“是不是最近累着了?月色昏暗,阿绵定是看错了。”
元绵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人手,腐肉被乌鸦啄去了好些,露出森森白骨,月色下的人手瘆的她脊背发凉。
我不会看错的,她心想。
“他肯定找错地方了,哥哥,我带你去。”说着元绵便要拉他出去看。
“嘶——”元秋赢故作吃痛。
“哥哥怎么了?”元绵不解。
元秋赢并未说话,只是褪去自己左半边的袖子,露出那只受伤的左臂。
“哥哥何时受伤了?”元绵心疼的问。
“昨日在街上路遇盗贼,不小心被盗贼所伤,无碍。”元秋赢开口。
“疼不疼?”元绵边问边流下了一滴泪。
元秋赢见她哭了,便伸手为她抹去眼泪。一路上她自己疼的时候便哭,如今她是为自己落泪,元秋赢心里有些开心。
“不疼。”元秋赢温柔的说道。
“阿绵帮我换药吧,一只手换药不方便。换完药再陪你去看,可好?”
“嗯。”
元绵为元秋赢换完药,便催着他去查看那人手。
“肩疼,阿绵可否为我揉揉?”元秋赢开口。
“哥哥,我们先去看看,回来再揉吧。”元绵急着拉他出去。
“昨日同贼人打斗时也伤了肩,此时疼痛难忍。”元秋赢故意扶着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元绵不忍,只好到他背后替他揉肩。过了好一会儿,元绵开口:“哥哥,好些了吗?”
元秋赢估摸着鸢季此时应该已处理好了,便说不疼了。元绵便急忙拉他前去查看那只人手。
“怎么什么都没有呢?”元绵不可置信的在地上寻找。
“小姐,只是一块猪肉,我已扔掉了。大概是野猫从厨房里叼了块肉出来吃。”鸢季解释。
元绵在空地上找了一圈,的确什么都没有,便只好作罢。
元秋赢在一旁静静的站着,看着她找,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胡闹。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元秋赢只说她太累了,便送她回屋休息。
入夜,元绵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确实被吓着了,但她不相信自己看错了。
越想越睡不着,思来想去,她决定再去看看。
夜半子时,明月已升到夜空正当中。元绵穿着亵衣在空地上四处找寻,少顷,元绵注意到远处的墙边立着一把铁锹。
她走过去拿起铁锹,那只手已不在,元绵只好凭记忆中的地方开始挖。她觉得那只手是埋在土里的,土里肯定还埋着其他东西。
挖了一会儿,并未挖到什么东西,夜风袭来,她打了个冷颤,挥起铁锹继续挖。
又过了一会儿,月亮被乌云遮住,风吹动树叶哗哗的响,树影也随风飘动。元绵觉得有些害怕,但她仍壮着胆子继续挖。
突然,她觉得有什么声音在喊她,她挖土的手顿住了,停下来细听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