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孙县令领着一行人入城后,惠王他们直接住进了县衙。
一番款待之后,惠王颇为有兴趣的听着孙县令胡天海底地吹着,而且一副兴致勃勃似乎想要应邀多在玉山县停留两日的架势,墨景岳心中存着事,便先行回了县衙中孙县令替他安排的住处。
县衙后宅并不算太宽敞,可那孙县令似乎是看出了惠王和镇南王的不睦,将南境的队伍与京中钦差分在东西两院。
两边边墙相连,同在一条巷道上,但院门却各置两方。
既不会让他们完全看不到对方,可关起门来却各自能掩住屋中动静,彼此泾渭分明。
墨景岳回了南境之人安置的那个小院之后,就见墨锡元已在屋中安置东西。
见他回来,墨锡元忙上前接过他身上取下来的狐毛大氅,一边交代下去:“去送些热水过来,再沏壶热茶,这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冷,晚上让孙家的人多添些炭火,别让父王受了寒气。”
墨景岳拦着:“炭火不用了,都是武将,没那么娇贵。”
他只让人沏茶送水,就径直进了屋中。
“父王不是跟那孙县令和惠王他们说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墨锡元将大氅挂在一旁。
墨景岳闻言嫌恶:“那孙高明就是个溜须拍马的小人,本王懒得听他那些讨好的话。”
也就惠王能乐叨叨听着那孙县令捧脚。
“这周围看过了吗,可有问题?”墨景岳问。
墨锡元连忙回道:“里里外外都已经让人看过了,没有问题,咱们的人守着院子四周,剩下的也都在府衙外面,不会有事的。”
墨景岳“嗯”了声:“夜里小心些。”
墨锡元见他这般谨慎有些不解:“有什么小心的,这县衙官兵把守,谁还敢闯进来不成?”
他说完后像是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道,
“父王,您这一路上都心事重重处处谨慎,行车走马都让我留意着惠王他们,您难道真担心惠王他们敢朝着咱们动手不成?”
“我不是担心惠王。”
下头的人送了茶水进来又退了出去,等房门关上,墨景岳才继续说道:
“惠王就是个没脑子的,以前那点勇武早就被京中这么多年安逸磨得一干二净,而且先前他在南境时怕也是被魏如南他们给利用了,他应该是没心思算计你的,本王担心的是那个魏林。”
惠王没什么城府,心思也易懂。
就他到了南境之后那性子怎么可能会以身涉险,拿着他自己的安危来算计他两个儿子,多半是被魏如南他们算计了。
那天之后他让人查过春阳馆,说那日设宴的是魏如南,门前乱起来时引着墨锡元手下人闯进去的,也是魏如南的人,就连后来混乱之中,也是魏如南带着惠王“闪躲”,避到墨锡珩身边,才会“撞”上了墨锡元的刀。
惠王分明就是被魏如南给当了靶子。
倒是魏林,他奉皇命南下未必有胆子敢跟魏如南一起拿惠王设局,可后来局成之后。
他却能果断跳进局中变身为执棋之人,就着形势顺水推舟跟魏如南合谋,这才有了后来方胥的事情,逼着他不得不答应奉旨进京以保全长子和次子。
墨景岳神色阴沉:“那魏林来南境之前,惠王几人被本王拿捏在鼓掌之中,入京之事本已经不是问题,可他来了之后,形势就急转直下,不仅几次算计本王,还与魏如南他们联手,就连那惠王等人都以他为主。”
墨景岳总觉得这个魏林有些邪性,全然不像是往日朝中派来的那些人。
而且哪怕魏林对他并无太多不敬,可是他总感觉到那个人身上对他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恶意,他也极为排斥魏林,就好像……
二人气场不合,天生就本该为敌。
墨景岳手中摸着茶盏盖子说道:“我总觉得那个魏林不简单,而且他跟魏如南之间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本王心中难安。”
墨锡元在旁闻言皱眉说道:“父王是不是多虑了,他和魏如南就算有什么,也只是想要逼您进京,难不成还敢伤您?”
“您虽然离开朔康,可是徐老将军他们坐镇南境,又有南楚的事情还没解决,郑将军他们会暗中盯紧了魏如南他们,咱们又不是那些能随意任人拿捏的藩王,就连景帝怕都会忌惮您不敢轻易动您,魏林又怎么敢?”
再狡诈,再诡计多端,那也就只是个景帝的走狗。
景帝尚且要费尽周折将父王诓骗进京,拿着所谓的天下大义来逼父王服软。
魏林又敢做什么?
他还敢杀了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