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屋中,都是各自落座,唯独墨景岳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没了落座的椅子,也好像没人瞧见他的尴尬似的,墨景岳对着几人慢怠也没说话,只捂着刚才被踢过的腹部站在那里。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他声音嘶哑,开口的时候带着吃疼的喘息,
“你们费尽周折追杀于我,却又见了我之后丝毫不动手,反而要我心甘情愿的受你们要挟自己回来,想来是我还有什么用处才是,只是南境兵权你们有了,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让你们这么费心的?”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
惠王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啧”了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墨玄宸开门见山:“我要你替我指证景帝,告诉天下人,当年祖父率兵攻入南楚腹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景岳愣了一瞬,随即低笑:“你要皇位。”
他说的无比肯定。
墨玄宸淡声道:“我不能要?”
墨景岳对着他这张卸了易容之后,与他父亲极为肖似的脸,看着他丝毫没有半点退避,反而直接毫不掩饰的野心。
跟墨景延因天生体弱常年带病的温润苍白不同,眼前的年轻人棱角分明的脸上锋芒毕露,那双眼睛更是像极了当年大笑着说要踏平南楚,让他们从此对大邺纳降进贡的墨老王爷。
“你倒是跟墨家人不一样。”
墨家人的骨子里就是墨老王爷和墨景延那种,为国为民,毫无半点私心。
他们想要的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想要的是大邺雄图伟业,帮着慕容家镇守这不世基业,哪怕明知道墨家兵权在握将来恐会引朝廷忌惮,会功高震主惹帝王不喜,可他们却从未想过更进一步,也未曾去压制墨家军,想着退上一步保全自己。
他们只领着手下的兵,拼死厮杀于战场,守着大邺边境不允人踏足半步。
墨景岳曾经也是这样的,他也被墨老王爷教导着墨家祖训,跟随墨家脚步。
可是后来……
墨景岳垂眸遮住眼底的晦涩:“你想让我帮你对付景帝,让你能名正言顺地起兵,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再抬眼时讥讽,
“你坏了本王多年筹谋,让本王这么多年希望一朝落空,那皇位我还想要呢,本王凭什么帮你?”
封越顿时大怒:“你说凭什么,就凭你干得那些丑事,你还有脸问?”
墨景岳仿佛破罐子破摔,嗤笑出声:“什么丑事不丑事的,本王干了什么?他墨玄宸想要皇位敢把这些拿出去说吗?”
“本王如今不过就是丧家之犬,再狼狈些又能怎样,可是他墨玄宸呢?堂堂新帝,有这般过往,别说是他会遭天下人耻笑,就是他父亲他祖父都会跟着成为所有人眼里笑柄,墨家多年清名全毁在他手上。”
“本王是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他墨玄宸跟着我一起丢脸,将来史书工笔,咱们一起名传千古!”
“我呸,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拉着阿宸跟你丢脸?”惠王直接就啐他一脸。
墨景岳却如同抓住了什么要害,直接就笑了起来:“那就看看到时候是他丢脸,还是本王……”
砰!
云锦初抓着个杯子就直接扔在他脑门上,砸的他鲜血淋漓。
墨景岳刚想要嘲讽她恼羞成怒,刚想笑他们也有害怕的,却不想一抬头只对上她和墨玄宸那满是冷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