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钰君点点头:“我上一世被姨母接回宫中的时候就没见过他,后来过了很久才听姨母偶然提起过一句,说他不是个东西,行事也没有底线,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惹怒了曾外祖父被他亲手送走的,只是你不许我去问这事。”
所以她也不知道宋宏贤是为什么死的。
小丫头用着一张小孩子的脸,满是鄙夷地嘚吧嘚吧:“而且您看他刚才那样,一句话能乖”云锦初若有所思,宋宏贤是宋老爷子的亲儿子,更是宋家嫡出,宋老爷子就算再对他动气按理也不可能会亲手杀了他,除非他当真做了什么让老爷子也容不下的事情,比如说……
叛国?
或者是……
云炀?
云锦初捻了捻指尖,见身旁小丫头愤愤不平,嘴里还嘀嘀咕咕骂着宋宏贤,她伸手拍了拍她脑袋:“行了,宋宏贤那边我会处置,你好生陪着你阿娘,别的事儿少操心。”
云钰君鼓鼓脸:“姨母,我又不是小孩子!”
云锦初掐了她脸蛋一下,瞧着她不及大腿的身高:“你这样,就是小孩儿。”
没等云钰君说话她就直接转身,
“小孩儿就该有小孩儿的样子,没事吃吃玩玩乐乐,少操大人的心,免得回头长不高变成小矮子。”
云钰君:“……”
见自家姨母走了,她气得脸颊鼓的更圆了,用力跺了跺脚无声怒吼:
她恨重生!!
她恨老天爷!!
为什么不能让她重生大一点儿!!!
离开云锦贞住处回了尺壁院后,雁回和采芑就连忙取了汤婆子过来,让她抱着取暖。
桑叶蹲在门外的火盆子旁边烤着地瓜,那霸道浓郁的香气透着门帘传了进来,让本就没吃多少东西的云锦初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她懒洋洋地靠在引枕上,隔着窗户瞧着外间门边烤地瓜的桑叶,嘴里淡声问:“宋宏贤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雁回站在一旁:“暗卫一直盯着那头宋家,可是没见宋宏贤身边有什么眼生的人,他府里上下也没有藏人。”
“诚郡王府呢?”
“那个诚郡王世子果然是有些问题,我们的人查到他暗地里收买了京中不少官员,就连端王也与他有些不清不楚,而且诚郡王府每隔几日就会有个名叫谢生的人出入,那个人说是诚郡王世子手下办差的人,可身边却有好些暗卫跟着,我们的人好几次都没能近身,还险些被他察觉。”
要知道能被墨玄宸挑做探子的人都是极为擅长隐匿和刺探消息的,可就是这样的,都近不了那谢生的身。
他为人十分警惕,行事也谨慎至极,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被他察觉。
“世子妃,那个谢生肯定藏着什么,可要继续去查?”
“不用了。”
云锦初摸了摸手里抱着的汤婆子,垂着眼眸淡声道,“他们越是防备,就越是证明我先前猜测是真的,只要确定那诚郡王世子身份有异,别的查不查也无所谓。”
那诚郡王不管是不是龙元国留在大邺的那枚棋子,他所谋算的不过就是那么点儿事情。
大邺的皇位,京中的皇权。
她只要确定那人有问题,确定诚郡王府并非表面上那么无害,甚至于他们接近宋宏贤和宋迎月的目的也大半在她身上,别的东西对于大局都没阻碍,等墨玄宸领兵进京之后,再多的算计也都是枉然。
更何况,如今谁利用谁,还说不定呢。
云锦初朝着雁回说道:“把诚郡王世子的事透露给二皇子还有英国公那边知道,还有那账本的事情,他们也该动起来了。”
“告诉二皇子,想要四皇子无法翻身,就得找个机会坐实了罪证让景帝没办法袒护后悔,而且朝中那些人那边也须得一击毙命才能让他得了足够的好处,否则若给了他们翻身的机会,知晓账本在他手中,那到时候死的就是他。”
“另外,找机会透露我们跟二皇子的关系让宋宏贤知道,让诚郡王府的人动手搅一搅浑水,让京里头乱起来。”
雁回闻言应声:“是。”
“今年年节,可有宫宴?”云锦初问。
雁回点头:“有,这次二皇子从南地抄回不少银子充实国库,景帝甚是欢喜,听闻宫中已经开始筹备了,办的比往年还要大些,说是要去去今年灾情的晦气。”
云锦初闻言轻笑:“那挺好,将我伤势痊愈的消息传出去,等宫宴那日,咱们给那位皇帝陛下送份大礼。”
雁回眼里露出欣喜:“奴婢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