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吧。”
仅仅三个字,没有给洛清芷任何反应,元英拔剑,手起刀落,甚至没有留下过多的血。
高衍盯着洛清芷,见着她丝毫没有反应。
风乍起,高衍轻声说:“起风了,阿洛,回吧。”
黄伺扶起高衍,走了几步,没有回头,又说:“阿洛,朕不想伤你。”
洛清芷没有心思去琢磨这句话,见着倒在地上的女子,鲜血淋漓,忽而断气,没有留下任何话,甚至连名字也没有。
她突然觉得很冷,很冷,觉得很无力,连一个北府军的亲眷都护不住,难道就可以护住前太子吗?
当她回到郡主府的时候,才微微回神,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开始责怪自己的愚蠢,左将军夫人,李褚将军,都是被她害死的。
此时,她才真正意义上明白,高衍真的是天子,真的可以瞬间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咚咚咚—咚咚咚!”
“阿洛—阿洛!”
洛清芷起身开门。
高桢见着她衣服上的斑点血迹,担忧的问:“你受伤了?”
“不是,”洛清芷摇头,“不是我的血。”
高桢明显感知到洛清芷的不对劲,拉过她的手,异常冰冷,忍不住担心,“发生什么事了?”
洛清芷继续摇头,“没事,你来找我有事吗?”
高桢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头簪子,雕刻着梅花,“生辰礼物。”
“我的生辰已经过了。”洛清芷说着。
“我知道。”高桢点头,“我知道阿洛的生辰是冬至日,可是,那天,嗯,太匆忙,我不知道会在那天见到你,这是补的礼物。”
洛清芷迟迟没有接手,高桢继续说:“虽然只是木头,可是,是我亲手刻的,是梅花,是我们初遇的梅花,以后,我会送你更好的。”
看着高桢手里的梅花簪子,她自然知道男子送女子簪子的意思,她犹豫,彷徨,甚至有点退缩。
高桢手指微屈,害怕听到洛清芷拒绝的话,不管不顾,直接将簪子插到她的发髻上,转身走开。
洛清芷拿下簪子,仔细观摩着,高桢应该不是很会雕刻,簪子上刀口很多,但却不割手,被打磨的光滑,只是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她抚摸着簪子,没有重新戴回,放入怀里,深深叹息。
这夜,异常寒冷,洛清芷独自在书房,用光了书房里所有的纸张,只为盘算一个将来。
第二日
洛清芷唤来洛臣,问:“昨夜带回来的女子呢?”
洛臣回答:“在柴房关着呢。”“不过,主子,你为何将那女子带回来呀?”
洛清芷说着:“本来,只是想救下她,不过,现在,或许我能用上她。”
洛臣不解,问:“用?”
洛清芷却不想过多的解释,吩咐着:“派人好好看着她,需要的时候,得靠她传递消息。”
“殿下,金家大公子求见。”门房来报。
洛臣说:“这金家大公子来作甚。”
“你去告诉洛二,让他不要出来走动,金子稷是认识他的。”
洛清芷吩咐完洛臣,又转头说着:“请客人去书房。”
“是。”
洛臣十分惊讶,正在心里犯嘀咕,为何是让金子稷去书房,不是会见客人的正厅。
“你还不去?”洛清芷问着。
洛臣问:“不需要属下陪同。”
洛清芷摇头,“不需要,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金子稷被请到书房后,洛清芷亲自将书房的门关上,屏退了左右。
洛臣去往高桢的院子,传达洛清芷的话,高桢正在按照洛臣的方法,在脚踝处绑着沙袋,练习功法。
当秦殊也被赶出来,寻到洛臣的时候,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是两个除了风自南外最受洛清芷信任的人。
洛臣不敢相信,“主子,连你都喊走了?”
秦殊一脸不高兴,“不知道今个是怎么了。”
“那现在,就是金家公子和主子两个人在书房吗?”
洛臣的话一出,高桢失了神,脚步不稳,踉跄一下。
两人自是知道高桢对洛清芷的心意,秦殊连忙找补,“没准,过一会,主子就会主动找我们了。”
高桢没有接话,稳定神思,继续训练。
接下来的几天,金子稷几乎天天上门,每次都被请到书房,洛臣和秦殊再也没能近身。
一时间,金陵城的各大酒肆茶馆都开始议论,觉着,这安宁郡马定然是金子稷,甚至不少人,已经开始私下里称呼金子稷为安宁郡马。
与此同时,高桢再也没有见到过洛清芷,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了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