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白棋下的这步“二路托”的确是很像打将,因为它是托在人家黑棋的大空里,这块大空是黑棋的基本空,光这一块空就已经超过60目,因此这不仅是黑棋的基本空,也是棋盘上最大的一块空。
那么很显然,在10多手在人家基本空里落子,这种棋显然是无法做活的,这种棋要是能做活的话,那这就不是争夺职业世界冠军的比赛了,别是两位对局者,观战室这么多高手也不可能没发现这个手段。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聂最初才会认为这是一步“打将”。
真正让老聂发现问题还是紧接着又来的新棋谱----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双方都已经进入读秒,因此新棋谱传得很快。
“咦?李沧浩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频频打将,并且还都在浪费那些价值巨大的劫材”
没错了,因为最新棋谱的前个回合,大李倒是在频频打将,并且他那个是真的打将,而不是像老施那手棋一样是“疑似打将”。
仅仅打将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大李还没找那些价值的打将,浪费的全部都是那些价值几十目的大劫材。
那么这就很明问题了,在职业比赛中,假如出现大李这种情况通常明两个问题:
一,对于白棋这步“二路托”黑棋不能脱先,一旦脱先的话,那黑棋这块基本空很可能就会被一洗了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李不敢找那些价值的“打将”,因为价值太的话白棋有可能会置之不理脱先。
第二,这步棋让大李感到为难,最起码在前分钟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应对这手棋,所以他才要频频打将延时。
于是到这个时候,众人终于开始重新审视这步“二路托”了,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李为难。研究了大概5分钟后,最先露出笑容的是马晓飞,他不仅露出笑容,这时候的他还感慨一句:
“绝妙啊,这真是绝妙的一手,这手棋一出,这盘棋应该就没悬念了吧,白棋获胜是早晚的事,啧啧,看来襄屏真的是还在涨棋,本来像这样的手段,一直都是大李最擅长的,可今倒好,襄屏也算是在对手最强的地方击倒对手了。”
老聂的年纪毕竟已经大了,因此他在5分钟之内并没有完全搞清楚,不过老聂今难得谦虚,他竟然虚心向马请教。
“马啥意思”
马晓飞倒也直截了当:“很简单啊,面对这步“托”,黑棋的应手其实不多,只要一个一个排除,那很快就能发现这步棋的妙味”
随带提一句的是,白棋的这步“托”是托在黑棋的角部,是托在一个“目”下面,有点类似于“托无忧角”,只不过今外面的形状不同。
那么对于类似的手段,如果黑棋必须应的话,正常情况只有“外扳”,“内扳”,“外并”,“内并”4种应法。
“我看了一下,“扳”的下法不能考虑,无论是“外扳”或者“内扳”都不能考虑,这样黑棋味道太恶,会留给白棋太多借用。”
老聂听了点点头,这两种应法他却是早就看出来了,假如黑棋采取这两种应法的话,其实白棋不仅仅是“借用”,而是直接能在局部便宜目棋以上,那么在当前局面,大李无论如何是亏不起目棋的。
这两种应法直接被老聂无视,接下来重点探讨后两种应法。
马晓飞又开口道:“我又算了一下,黑棋“内并”缩回三三去也不行,这样白棋三路一扳,黑棋大块瞬间出棋”
马晓飞一边着这话,一边飞快的在棋盘上摆变化图,而在马摆棋的过程中,老聂并没有话,因为这种在人家大空里折腾的变化大多数都是“一本道”。
摆完之后两人对这个变化也没多提了,因为这个进乎“一本道”的变化显然是黑棋无法接受的,白棋虽然不能在大空李里做活,但外围的借用和便宜太多。这其中最重要的便宜,就是让黑棋之前那步“二路尖”变成后手,是再亏损两目棋以后变成后手-----
可怜人大李之前为了这个双先6目,中腹可是已经付出代价的,现在一番折腾下来,不仅先手官子变成后手,而且还要送目棋,这当然是不可忍受。
也正是因为这个变化不可忍受,所以黑棋“内并”的应法也不可考虑。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种应法了,这其实也是老聂唯一还没看清的变化。
“那么马,下这步“外并”呢,这样下的话,白棋好像也不能活到角里面去吧?”
“是不能活,不过白棋却有便宜呀,是那种足够获胜的便宜,啧啧啧襄屏厉害呀,用这种方法赢大李,我估计大李输了会很郁闷吧”
马晓飞一边着这话,一边摆起了最后一个参考图-----
这其实也是之后实战的进程,因为相比于其他变化,黑棋这个图的亏损是最少的,然而尽管最,黑棋因为这里的亏损,这盘棋的输棋已经不可避免。
“老聂你看,因为白棋有这样一手棋”
马晓飞手指的那手棋,是棋盘的“一,二”路,是‘自古妙手出“一,二’”的那个“一,二路”位置。
“白棋往这里一放的话,活虽然是活不了,但收刮已经是在所难免,最起码这个“二路打拔”就由后手变成先手,嗯,本来这个打拔也不算大,正常是后手8目而已,但如果变成先手的话”
“哈哈哈我知道了,犀利!犀利呀,哈哈哈这真是绝妙一击。”
马晓飞到这里,老聂当然是知道了,别是老聂了,哪怕有业余段以上水平的棋迷都知道,后手8目的官子变成先手意味着什么?
嗯,用马的话,这样的便宜也不算大,正常计算是便宜4目棋而已。
然而在当前局面,白棋便宜这4目棋,就足以保证这盘棋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