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填饱肚子,我们再谈此事。”
太上皇抬眸看似无意的扫了一眼楚泽曦,那目光却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一向杀伐果断的四皇子殿下面对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真正是反驳的勇气都拿不出。
晚宴准备的很丰盛,菜式堪比皇庭内阁的菜式和礼制:
荔枝白腰子、惊螺签、萌芽肚昡,洗手蟹、五珍荟,花炊鹌子、鳕鱼炖蛤蜊,三脆羹、鲜虾蹄子汇、盹掌签、雕花蜜饯、窗骨劝酒果子、天花毕罗、单笼金乳酥饼。。。。。。
整整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吃得夏卿怡腮帮子就没凹下去过。
“太上皇,您这行军打仗怎么还能做如此齐全的皇室菜肴,您这是随军带着御膳房么?”
吃的满嘴油腻腻的小妮子还不忘发出灵魂拷问,毕竟对于一个吃货而言,
干饭乃平生第一大乐事。
“厨子,朕自是不缺,不过此番倒确实是因为离着汴京近些,食材方能一应俱全”
“若是在朕驻守的北方边境,可做不出这样一等一的美味佳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何,要不要虽朕去北部草原看看呐?”
太上皇对于夏卿怡提出的任何问题总是极有耐心、有问必答,从无敷衍和隐瞒。
“好啊!”小妮子手中拿着鸡腿,回答起来不带一丝犹豫,可瞬间又彷佛想起了什么,
赶忙开口更正道。
“等办完正事吧,卿儿定随您去一饱南楚大好河山得美丽景色。”
“卿儿所提到得正事,是否就是那汴京城中,永安宫内得假圣女一事?”
太上皇腾地面色严肃起来。
“嘿嘿,算,算是其中一件吧!”小妮子不好意思得羞涩起来。
酒足饭饱了,她其实也对城中仿冒自己之人充满好奇,只是太上皇不提,她也不好主动去问。
悄悄给边上得男人使了个颜色,楚泽曦立马会意。
“太上皇是如何发现那假圣女得破绽的?”
男人一开口,太上皇立刻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不放,只是这一次他实在不好退缩。
强撑着心底的寒意,对视回去。毕竟这件事总要人问出口的,看夏卿怡那怂包模样,就知道要他来出这个头。
太上皇对于男人这次正面迎上的举动倒是大为赞赏,他试探几次,都发现楚泽曦总是在逃避或是装傻;
这样的男人怎堪德配他那高贵聪慧的宝贝女儿?他是绝不可能允许一个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或是碌碌之辈来抢走他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回的亲闺女的。
所以楚泽曦这番不甘示弱的对视,倒是真为自己拉了一大波好感!!!
“朕起初听闻圣女归来时,倒未曾在意,只是算着日子,始终觉得匪夷所思!”
“但此女回来之后,与众皇子往来密切,对于太子的示好也从不拒绝!”
“她这般的网络人脉,完全不像是你以往的风格,再后来。。。。。。?”
太上皇举起了酒杯,用手腕转动杯中之酒,呆呆看着,似是沉入某种回忆之中。
听了一半没了下文,急得冒泡得小妮子赶忙上前,柃起酒壶,借着续酒之名,给安静下来得太上皇斟满了酒杯,悄悄提醒道。“再后来又如何了呀?”
被身旁小妮子拉回现实得太上皇,满脸笑意得看着杯中盛满的玉酿,毫不犹豫的一口而尽。
“后来她又随太子去倒那些洪涝厉害的小县城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博取声名。”
“那些遭了天灾的城镇往年都安然无恙,为何独独今年灾祸连连,朕觉得好奇便派人去查!”
“一查果然是有人故意在那堤坝做了手脚,如此罔顾百姓生死之人,该死!”
太上皇说倒此处情绪异常激动,猛地一拍饭桌,险些将那酒壶酒杯震落。
楚泽曦也冷着脸,看上去也在极力克制着怒气。夏卿怡觉得脑壳疼,
往日里也没发现两人是如此疼惜百姓,以天下为己任的。
怎的今日谈起这正事来,,这一老一小如此嫉恶如仇,情感充沛!?
“那此女子还做了何事,令您如此笃定她并非真正的圣女!?”
夏卿怡试图将两人带回此番商讨的正道中来,追问着关系假圣女的讯息。
“她脖颈后并无六芒星胎记,若为我南楚皇室之人,必有此胎记。”
说着主动测过脸,撩起鬓角的碎发,翻动耳垂,果然一枚深紫色六芒星印记,跃入眼帘!
夏卿怡看到那熟悉的图案,不自觉就摸向自己的耳垂根部,
又瞬间,察觉自己突兀的举动,忙放下手来,
抬眼,却瞧见太上皇那一脸宠溺的慈爱目光!
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生世?不可能啊,她的胎记从未在人前展示过,他又如何知晓!?
小妮子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显。
而楚泽曦一提起这个话题,便则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楞在原地。
他们都有那六芒星胎记,而自己呢,独独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四皇子殿下却连皇家的标识都找不到,如此可笑,又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