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们回村?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村长,之前是你们拼死不让我们母女进村,现在又来接我们,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王余年狠狠抽了一口烟,眼神晦暗道:“你爷爷的棺材已经进村了,再拦你们也无济于事。”
我惊道:“那条河由北向南,而渡水村在岸西,棺材怎么可能被冲进村?”
王余年支支吾吾道:“别问了,总之,想替你爷爷好好送终,现在就跟我们回村吧。”
我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给苗翊打,询问情况。
苗翊只说王余年没说谎,但具体事宜还得我们回村看了才知。
我妈揪着我的袖口直点头:“回去,欢欢,一定要回去。”
雨夜颠簸,面包车一路疾驰,直奔渡水村。
已是夜半时分,村长家却灯火通明,苗翊就在院门口等我们。
下了车,从院门进去,就看到一众村民竟都守在村长家的院子里,看我们进来,自动分成两排,让出中间一条青石板路。
青石板路的尽头,正对着堂屋大门,堂屋之中,赫然摆着那口漆黑的竖棺!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竖棺旁边跪着三个年纪一般大的孩子,浑身湿淋淋的,面色发青,双目呆滞。
我忍不住问道:“苗翊,那些孩子怎么了?”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涵涵,我家涵涵也回来了。”
我转身看去,就看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浑身湿淋淋的赤着脚从院门口走进来,面色发青,双目呆滞,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村民们大气都不敢出,眼神尾随着涵涵,直到她挨着其他三个孩子跪在了棺材旁。
苗翊这才说道:“从萍萍开始,每隔两个小时,村里就会有一个小孩失踪,翻遍整个村子都找不到,之后他们会全身湿淋淋的回来,个个像是丢了魂一般,自动跪在棺材边上。”
“那这竖棺呢?”我不解道,“就算被大水冲进渡水村,也应该抬回我家老房子里去,怎么送到村长家来了?”
苗翊摇头,面色凝重:“竖棺不是抬进来的。”
原来我们离开之后,村民们沿河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竖棺,也没找到萍萍,筋疲力尽各自回家修整,这才发现竖棺自己出现在了村长家。
萍萍就跪在棺材旁,任由家里人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伸手去拽也拽不动。
所以村长是走投无路,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接我们母女过来,希冀我们能弄走爷爷的竖棺,平息这场祸事。
“欢欢,”我妈忽然出声,“我现在回老屋收拾一下,你找几个抬重的,把你爷爷的棺材抬回家去。”
我妈说完便匆忙离开,根本不容置喙。
我与苗翊对视一眼,双双跟了上去。
竖棺自己出现在村长家,其中必有缘由,这种情况,那竖棺哪是几个抬重的想抬就能抬起来的?
更何况那几个孩子怎么办?
“啊!”
我们刚追到门外,就听到我妈歇斯底里的一声惨叫,她双手抱着头,噗通一声朝着门外那棵大槐树跪了下去,浑身都在颤抖。
我冲上去搂住她的肩膀问道:“妈,你怎么了?”
“新娘!王大柱新过门的新娘!”我妈满脸惊恐的指着大槐树喊道,“二十一年了,她为什么还挂在这儿?她还冲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