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船上的柴草被点燃。
每艘火药船上有四名舵手,负责掌舵船只。任务差不多完成,趁着夜色,舵手们登上挂在船尾的小浆船,砍断绳索,向着大海深处划去。
“没想到大燕的船队也玩老八那一套。看来他们是穷途末路了。”麦可威济很是鄙视这种偷袭行为。
眼见见火药船突入船阵,躲避己经是来不及了。
火药船在风势里左摇右荡,目标不定。风借风势,越烧越大。
负责护航的两艘大船只得迎着火药冲上去,想要把它们拦下来。
随着几声巨响,火光冲天,迎上去的两艘大船一艘被炸得失去了航行能力,另一艘船头受损严重。瞬间就损失了两艘战船。
不过,猎户号安然无恙。
“鸣金,让前线的船只全部撤回来。”
还有大半个时辰天才会亮。前线的情况麦可威济完全掌控不了。为了减少可能出现的损失,把前方船只召回来休整,等天明之后再战,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虽然没有偷袭到海盗的旗舰,不过炸沉一艘、重创一艘,己经是不错的战绩了。
“调头,把火药船上撤下来的兄弟接上船,我们就返程了。”老八心情不错,这是他到大燕船队立的最大一功了。
趁着夜色正浓,不容易锁定,船小好调头的优势,六艘快舰准备调头原路返回。
“八爷,你看……”船副指着对面喊道。
老八放眼看去,对面一艘十多米长的浆船飞快的驶来。那船船形瘦长,只有三米宽的样子,没有风帆,船的两侧伸出许多船浆,两排船工拼命的摇着桨。
船上站着一匹大白马,马上坐着一个人。看得不太分明。
老八锁着眉,心里暗忖,这就奇怪了。这船不像是战船,怎么会出现在两国海战的区域。再说这样的深海,这种桨船也不可能驶过来。
要说是王直的人。他老八跟着王直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拉这种桨船出来打海战的。这船上别说火炮,就连火铳手都没有看到,难不成这条船想攻击他们六艘快舰?
虽然老八手底下的船型不大,但是想要对付这艘浆船实在是容易不过的事。轻轻一掀就能让它沉入海底。
浆船快速驶近。
火炮想要锁定这种艘身瘦窄、划行轻快的船支并不是一件易事。
离浆船最近的是受创严重的快舰,此时正要调头返航。看见浆船驶近,船长命令火铳手瞄准浆船,待它抵近就进行射击。
浆船越来越近,近到己经突破了快舰的火炮射程。
再近,就要进入火铳的射程了。
老八的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举起望远镜,看向那艘浆船。
浆船上吊着几盏大灯。马上的人脸上虽然涂着怪异的颜料画成的图案,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个女人。女人的头上戴着奇怪的草环一样的东西,插着五彩的羽毛。
少女身上没有甲胄,上身穿着一件抹胸,下身一条布裙,脖子和手臂上挂着亮闪的银饰。
“不对不对。打旗语,让重锤号小心。其他船支先撤。”
浆船上,传来船工们歌唱声,调子简单,歌词也简单,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词。不知道唱得什么,但很是雄浑有力。
接着,船上的白马扬蹄长嘶。马上的少女从身上取下一把长弓,一支尾部用羽毛装饰的长箭从箭筒取出,搭上了弓弦上。
白马纵身一跃,竟然跃到了半空之中,似乎长有翅膀一般。从上至下的俯视着重锤号上的士兵。
“嗖”,长箭射出,射在重锤号上的一名火铳手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