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南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道:“今天下午学校里来了一老一少两个怪人,还跟着听了一堂数学课。”
“老师们没把他俩轰出去?”
“没有,那老先生是岛国人,不会说咱们的话。不过听说他和尤校长笔谈了好一会儿,这才被允许旁听的。”
此时沈璇也开口问道:“我下午也看见那两人了。他们是谁?”
“那老人叫林子平,是岛国的大学问家,年轻人是他的学生。虽说林子平已经让我给忽悠过来入籍了,可备不住人家是想从咱们这学些本事,好回去富国强兵。”
徐寿南讶然道:“那还能让他听?”
赵新笑道:“当然要让,我还指望林子平以后回去带一群人过来学呢。放心,他们超不过咱们的,起码我活着时候绝不可能。”
沈璇面色一变,啐了一口道:“呸呸!好好的日子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
“好了好了,说说而已,都吃饭吧。”
等徐家兄弟回到座位上吃饭,赵新看的慢条斯理吃饭的两个小家伙,心说当年俩孩子跟着鲁、潘二人上熊岛的时候,一个八岁,一个六岁,压根儿不懂这些规矩,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
瞅瞅这两年被沈璇给教的,俨然两个大宅门出来的小大人了。
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沈璇便以要辅导徐家兄弟功课为名,让赵新回去休息。赵新明白她这是要避嫌,毕竟还没过门儿,总要顾忌外人说闲话。
赵新原本还想两人独处搞搞有益身心的小游戏,这下也没了兴致,只好回家拿了本《战争艺术概论》看到半夜,这才洗洗睡。
从回来后的第二天开始,赵新便开始辗转于各部门间,了解各自的工作进展。虽说雷神号和北海镇之间通了无线电,可没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谁也懒得没事就早请示晚汇报,以免把自己搞的跟应声虫似的。
眼下北海镇最重要是首推军队,赵新一早便去了东岸的训练基地。目前除了设在西拉河东岸的军营和训练基地外,富尔丹城那边还有两个团,由虎吉和盛海舟分别负责,虎吉负责把守东宁到绥芬河的西线,盛海舟负责防守蒙古河一线的南路。
反正目前北海镇到富尔丹城只要不是大雪封路,调动部队也就是两三天的事。
赵新临走前签署的征兵令已经执行。因为北海镇的军队待遇高,除了吃的好以外,一年还发两套衣服,两套作训练服,所以最早来到北海镇,多多少少参与了富尔丹城防御战的河南流民们,在有心人的鼓动下,纷纷报名从军。
“连福大帅带着满蒙八旗都打不过北海镇,这天下以后恐怕要姓赵了。恁还担心个啥?”
“住的好,吃得好,一年还白给四套衣裳。不就是累点么,恁看看去年才死了几个人,满打满算才七个!”
“就是咧,几千人打几万人,还抓了一万。拢共才有七个倒霉鬼,合该阎王爷收他。”
“民政通知了,所有当兵的,家里都叫军属,门口挂牌子表明身份。谁要是敢欺负军属,全组人家揍不死他!”
于是等到赵新回来时,新兵人数已经突破六千,估计到了年底,一万人的规模就能完成。
北海镇新修的训练基地面积很大,从原先的占地三百亩扩展到近八百亩,一次最多可容纳8000人同时展开训练。除了33亩的新兵宿舍,五个一千多平米的餐厅外,公共厕所、澡堂一应俱全。另外在新兵营的东边还有一个附带靶场、队列、战术和大型军事表演的综合训练场。
目前整个训练基地的安全保卫工作,由鲁寿山带领的那个团负责。
军事部门的会议一开始,顶着两个熊猫眼的王远方和吴思宇就直接提出,管理这么大的盘子,以他两人的能力,已经感到十分吃力,建议征兵工作暂缓,等这一批人训练结束再说。
王远方以前当班长时,只需要管好训练就行,甚至连训练计划都不用他管,都是上级制订的计划,照着训练大纲做就行了,然后就是考核、演习等等。
现在他们俩不仅要抓训练,还得编写训练大纲,而且几千人的吃喝拉撒处处都要操心。以前人少的时候,刘胜、丁国峰、邓飞、赵亮都会一起帮忙;现在可倒好,就剩他们俩了。
真是每天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再这么下去,估计两人早晚进医院。
赵新抽着烟听完了两人诉苦,想了想开口道:“其实这还是一个管理上的问题,你们俩管的太死了,用管步兵连的办法管理几千人,换谁都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