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这些变化,只不过是在闹脾气罢了。
魏炤刚想开口哄月笙几句,却听月笙又道:
“作为交换,让嬴煜去和你的皇子们一起念书,而且让他可以随意出入藏书阁和练武场。”
嬴煜呼吸一窒。
魏炤皱起了眉头:“你认真的?”
他不屑地看向嬴煜:“不过是金国的质子,金国迟早要被朕并吞,到时候他连奴隶都不如。爱妃若是想要养个皇子,不如将大皇子养在你的膝下,何必对一个质子这般上心。”
月笙:“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魏炤叹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可以。”
月笙笑了起来,冲魏炤扬了扬下巴:“那就这样说定了,陛下快去和你的心上人幽会吧。”
魏炤被月笙这番阴阳怪气搞得心情很不好。
他想,等自己根基稳固大权在握之时,一定就是穆家倒台之时。
就在这时,嬴煜忽然抬眼,看了一眼魏炤。
魏炤没有感觉到嬴煜的眼神,他咽下心中的不满,一撩衣摆大步走向了暗室。
等到房间内再一次安静下来,嬴煜忽然开口:
“您……请小心陛下。”
月笙挑眉:“怎么?”
嬴煜:“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穆家现在是陛下的仰仗,以后便是陛下的眼中钉。”
刚刚,他在魏炤的脸上看到了野心愤恨与隐忍。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应该说出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得够清楚了,月笙即便不相信他,也应该稍微提高一点警惕吧。
然而,他却听到了极为诱人的轻笑。
轻笑落在了他的胸口,落在了他的心上。
月笙忽的凑近他,垫脚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在少年的战栗中,她笑得明艳:“哇,惜之是在关心我吗?”
嬴煜几乎惊得跳起来。
那双野兽一样的眸子猛地瞪大,竟然有了一点受惊的小鹿一样的感觉。
他的耳尖瞬间泛红,后退了一步,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您……您、不……”
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月笙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少年该有的青涩,不知为何,她心跳得厉害,只觉得他美不胜收。
嬴煜几乎将口腔内咬出血来,才让自己勉强说出完整的句子。
“您给惜之的东西,惜之感激不尽。”
这倒是实话。
没人知道刚刚月笙对魏炤提出的要求给嬴煜带来了多大的震动。
那些他渴望的,被欺辱被虐待也要接触的东西,竟然被月笙捧到了他的面前。
恨她吗?
还是恨的。鞭痕太疼,求饶的话太屈辱。
可是为什么,她竟然成为他唯一的浮木。
这还是上位者的玩笑和取乐吗?
她不怕他反噬吗?
嬴煜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瞳孔,掩盖下眸底惊人的恶意与野性,还有极为复杂的热意——
那是野兽被驯服的前兆。
而月笙哪里管嬴煜心中的惊涛骇浪。
她笑得极为雀跃:“哇,这么感谢我,那叫声姐姐呀?”
嬴煜猛地咬住了下唇,喉结上下颤抖,竟然控制不住地张嘴喘了一口气。
气息混乱,他感觉到自己耳尖滚烫。
就在月笙觉得他又叫不出来的时候,少年哑着嗓子开口了,像是某种被欺负狠了的小兽,颤抖着求饶——
“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