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病的时候无暇顾及,现在稍微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伤了人。
骨子里的良好教养令他咽下赶人走的话语,声音轻了一些:
“刚刚划伤你,抱歉,我会十倍医药费赔偿。”
月笙:“我不要先生的赔偿呢,我要……
“先生帮我处理伤口,怎么样?”
江燃指尖蜷缩了一瞬:“我不是医生。”
月笙:“没关系,我是医生,我教你。”
说罢,她大步往外走去,直接往江燃的房间走去,一点都不见外。
江燃死死盯着月笙的背影,半晌,跟了上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燃走进房门的时候,月笙已经坐在了床上。
她单手撑着床,受伤那边的肩带被她拿了下来,露出弧度优美的半边肩膀。
微卷的长发披散,她艳丽的面容在暧昧的暖色灯光下盛开蔓延。
饶是江燃从不在意美人,也不由得呼吸窒了一瞬。
月笙冲他扬了扬下巴:“医药箱在那边,把碘酒和棉球拿过来。”
江燃慢慢走过去,眉眼下的阴影挡住他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拿着东西过来,月笙才发现,他的手指骨节处鲜血淋漓。
月笙扬起下巴,露出完美的脖颈弧度,连衣裙因为一边掉下了肩带而往下挪了一点,前胸的线条越发明显。
江燃不知道往哪里看,半晌,他直接盯着月笙的眼睛:
“你自己来。”
月笙摇头:“不要呢,很疼,自己来不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情,江先生就帮帮我,嗯?”
江燃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鼻尖充斥着血腥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月笙的,以至于连唇舌间都蔓延出了这个味道。
他不知道月笙要做什么,自己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缓缓抬手,小心翼翼给月笙上药。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可怕,双眼还是红的,紧紧抿着嘴,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狠厉。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格外的轻,轻得叫月笙都感觉不到。
月笙垂眸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用受伤的那只手,一点一点擦拭着自己锁骨上的血,忽然心中一动。
她低下头来,猝不及防在江燃手上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江燃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回手,心脏猛地撞击胸口,抬眼惊疑不定地看向月笙。
月笙笑得一脸无辜:
“你刚刚尝了我的血,现在让我尝尝你的,很公平。”
江燃咬紧了牙,心想,他根本就不想尝。
被月笙舔过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刺痛,刚刚柔软湿热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伤口上,令他全身都蔓延出奇怪的感觉。
不能这样写下去了,他有预感,再这样,会有更多他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碘酒,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向月笙。
头顶的灯光洒下来,令他的面色一片苍白晦暗。
“医生,这是我最后一遍提醒你,请你离开,不然,我会杀了你。”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似乎是没有,
“神经病人杀人是不犯法的,你这样的美人死在我这样一个神经病人的手里,多可惜。
“拿着钱出去玩玩,不好么?”
尾音上挑,是他在外常用的那玩世不恭的慵懒语调。
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野痞公子哥。
月笙仰头看她,舔舔嘴唇:
“那就杀了我呀,死在你的手里,我很荣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