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掌刑把钩子拿了过来。
聂贵安带着满脸和善的笑容,走到了方柏公面前:“这位客爷,您看,咱们这大戏开演了,您不用担心,都是假的,您大夜郎国来的人,不信我们这个,
您别跑呀,别跑,您跑了我还得把您抓回来,您怎么不听劝呢,怎么还真就跑了。”
聂贵安一招画地为牢,把方柏公困住,重新抓了回来:“您看您,这事情做的不划算吧,原来让您在这待上三十六年,现在还得再加五年,变成四十一年了,
不过这都是假的,您不必当真,来,您先把舌头伸出来,您不用担心,这钩子也是假的,一点都不疼。”
方柏公不肯伸舌头。
聂贵安笑道:“您不伸是吧,那我就得帮帮您了,弟兄们,搭把手,先把他嘴给我掰开!”
把嘴掰开,把舌头往钩子上一挂,两名掌刑把方柏公送进了油锅。
煎炸片刻,方柏公惨呼不断,聂贵安笑道:“别怕,您别怕,这不是油,这都是假的,大夜郎国不怕这个,就当洗个热水澡,去去风寒。”
……
回到了千乘国,夏琥带着杨武、常德才和青叶,接着去监视杏哥。
他们来的还真巧,此刻杏哥正在徐志穹的卧房里。
不是偷着进来的,是徐志穹让他进来的。
今晚,徐志穹亲自教他写字。
一直教到了丑时前后,杏哥挨不住困,睡去了。徐志穹将他安顿在外屋的床上,自己去里屋睡下了。
到了卯时前后,杏哥悄悄走出了房门,夏琥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原本跟在身边的何青叶,一个趔趄滑了一步,被杏哥听见了声音。
杏哥四下张望,没看见人影,思量片刻,转身去了茅厕。
夏琥微微皱眉,这小叫花子还挺机敏。
杏哥从茅房里出来,回到外屋又睡下了,常德才去茅房里查过,没发现任何线索。
夏琥叹口气道:“这次怪我了,不该把青叶带来。”
青叶低下头:“姐姐,是我不中用……”
杨武在旁道:“这不怪青叶,她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先让她去中郎院好好睡一觉。”
杨武带着青叶回中郎院歇息,夏琥和常德才接着监视。
常德才压低声音对夏琥道:“夫人,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是说青叶的事情吧。”
常德才点点头道:“夫人,这事情应该和事先主子商量。”
“我是六品判官,本来就能引人入道,这事情跟他有什么好商量?”
“夫人,这要是在宣国,这事确实不用和主子商量,可这千乘国不一样,这地方没有判官,他们肯定有专门对付判官的手段,
你现在把一个千乘人变成了判官,肯定会引来察觉,这妮子倒是保住了,主子的处境和咱们的处境都危险了。”
夏琥抿抿嘴道:“这事情,或许是莽撞了些,罢了,我明天跟他说就是了。”
常德才叹口气道:“主子知道了,许是要发火。”
“发火怎地?最多骂我两句,还能打人怎地?”夏琥思量半响又道,“就算打人,也不会打脸,最多打两下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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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才笑道:“怕是不止两下。”
“多打几下能怎地?”夏琥咬咬牙道,“横竖就是用手打,他是不舍得抄家伙的。”
……
次日天明,陈知县命人去县衙门口查探,得知那对母女没了,何老网的尸体也没了,陈知县甚是欣喜,叫来长子陈仁善道:“这事情做的不错,但那犯事的差人得好生敲打,罚他两个月俸银。”
陈仁善赶紧回了安市衙门,让人把方柏公找来。
差役道:“方柏公今天没去集市,也没来衙门。”
陈仁善想着昨晚忙碌了一夜,这人也是辛苦,想必回去补觉了。
到了午后,还不见方柏公身影,陈仁善命人到他家里去找,家人说他昨夜到现在就没回来。
陈仁善原本有些担心,可想想方柏公的为人,估计这厮又跑去赌钱了。
到了黄昏时分,依旧不见方柏公的踪迹。
陈仁善没放在心上,陈知县就更不会放在心上。
但县衙突然来了五个人,他们放在心上了。
这五个人身着便装,看着器宇不凡,陈知县没敢怠慢,亲自到前厅迎接。
没等陈知县询问这五人的身份,其中一名男子先问道:“听说昨天有一对母女在衙门口喊冤,现在她们人在何处?”
陈知县一怔,转而笑道:“这其中有些误解,并不是什么冤情,那对母女已经被劝回家去了。”
另一人问道:“我听说,有一名官差,和那母女起了争执,那官差现在何处?”
“那官差本在安市衙门,已然为此事受了责罚。”
“受了责罚?”另一人道,“我怎么听说他一整天都没露面?”
陈知县有些不满意了。
在他的县衙里,从来都是他问别人,没有人能这么接二连三的问他问题。
“本县是神君座下的七品命官,诸位连连责问,是不是得先报个身份?”
一名男子皱起眉头:“问你便老实回答,哪来任多话?”
陈知县有些恼火,却见为首那人拿出了一面腰牌,上面写着神机司将军吴胜泉。
陈知县见了牌子,蓦然起身。
他倒退三步,跪在地上,冲着那五个人,逐一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