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星官对族人有所感应,阳门星君能感知到玉瑶修为突飞勐进。”梁季雄找了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李沙白摇头道:“长老说笑了,阳门星君若真有感应,又怎会说梁贤春有四品修为?”
梁季雄眨眨眼睛道:“贤春虽然愚笨了些,可修为不是假的……”
李沙白无奈长叹:“南疆、北境、苍龙殿,朝堂、沙场、莺歌院,
圣威长老,你费心思的地方太多,却忽视了手下人,
梁贤春哪有什么四品修为?她那一身修为,是钟参给她打造出来的。”
“钟参?”梁季雄惊愕不已。
李沙白又画了一幅画,床笫之间的柔情画的栩栩如生,连梁贤春桃子上的那首绝世佳作都画出来了。
梁季雄看着画卷,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梁贤春和钟参之间有私情,但这一幅鲜活的春画,让他重新认知了梁贤春的技艺,也重新认知了钟参的文采。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阳门星君为什么骗了他?
阳门星君要杀我?
他为什么要杀我?
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谁能指使阳门星君?星宿亢金龙?
又或者是……
苍龙真神?
梁季雄看着李沙白。
李沙白沉思片刻道:“说起钟参,他现在人在皇宫么?”
梁季雄勐然一惊,他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皇帝可能有危险。
“不好!我得立刻回京城。”
李沙白摇头道:“你不能去京城,阳门星君正要索你性命,你与他战力相差甚远,去了等于羊入虎口,
我也不能随你同去,倘若他施展些手段,让我再找回些记忆,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梁季雄听的一知半解,他顾不上许多,转身走出了画室。
出了画室,是茶室。
出了茶室,是勾栏雅间。
出了雅间,来到勾栏戏台,一群舞姬绕着梁季雄跳舞,只等梁季雄高歌一曲。
推开舞姬,走下戏台,穿过一群看客,来到勾栏之外,梁季雄又进了画室。
看着还在准备画纸的李沙白,梁季雄怒道:“你到底要作甚?”
李沙白抬头笑道:“李某有事相求,还望长老成全。”
“何事?”
李沙白搓搓手道:“我想画一幅画。”
“你想画便画,与老夫何干?”
“我想画的就是圣威长老。”
梁季雄咬了咬牙。
生气没用,他能感知到李沙白的强大。
只要李沙白不放行,他绝对走不出这画阵。
梁季雄拉了张椅子,坐在李沙白面前:“罢了,我就坐在这让你画!”
李沙白摇头道:“坐这不行。”
“那你想怎地?”
李沙白目光炯炯:“我把静涵姑娘带来了,你们两个一起给我画!”
梁季雄倒吸一口凉气,面无血色的看着李沙白。
画室大门打开,莺歌院数术阁阁主,静涵姑娘,缓步走了进来。
“季雄,来吧,我就喜欢你此刻的神情。”
……
苍龙殿大殿之中,两名苍龙卫正在洒扫。
一阵霸气袭来,两名苍龙卫当即低头。
错愕之间,他们慢慢抬起头来,但见大殿中央,站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
那男子捋了捋胡须,微笑道:“告诉皇帝,让他来见我。”
……
皇宫,长乐帝正在书阁秉烛批阅奏章。
内侍吕运喜来报:“陛下!神君降临苍龙殿!”
“是顿顽星君么?”长乐帝一笑,“大惊小怪,顿顽星君我见过,人挺随和的。”
吕运喜道:“不是顿顽星君,是阳门星君,他想见您。”
阳门星君?
长乐帝一怔:“当真么?”
“当真,所有苍龙卫都集结在大殿,等着陛下过去。”
长乐帝整饬下衣衫,正要出门,忽然停住脚步道:“圣威长老在苍龙殿么?”
吕运喜眨眨眼睛道:“圣威长老去北境了,今夜回没回来,老奴却还没问。”
“去问清楚,若是圣威长老回来了,先让他来见我。”
吕运喜走了。
长乐帝越发觉得此事不对。
阳门星君是梁广秋,是宗室中人,这点长乐帝清楚。
可自从他离开凡尘,从未有过音信。
今夜为何突然降临?
不多时,吕运喜回来了:“陛下,圣威长老仍在北境,至今未回。”
“想办法给圣威长老送信,告诉他此间状况!”
“苍龙卫还在皇宫门外等着。”
长乐帝摆摆手道:“告诉他们,我今日身体不适,不宜出宫,且待明日再去拜见星君。”
吕运喜转身要走,长乐帝将他拦下:“叫钟参和韩辰立刻来皇宫,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