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枫翻个白眼，挂了电话，感到精力有点不济，胃里也隐隐有点不适。她无力地靠回枕头，赶赵长风回去休息。她就知道他没怎么睡，甭管他说得如何轻描淡写，俩大黑眼圈明晃晃地挂在脸上呢。

“你再别来了，今天程文萱来送饭，肯定会留下来睡这儿。我们俩可以把被子铺地上，一起挤着睡，她不介意。”

赵长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自己也不介意。他把两床被子在墙脚对折铺好，把枕头摆得端端正正，问不明所以的秦小枫现在洗不洗澡。

秦小枫其实想洗，身上黏黏腻腻的不舒服。可她的计划是等赵长风走了再洗，所以宣称自己不脏，不用洗。

赵长风点点头，脱下西装上衣，从容走到墙角躺下了。

“你干嘛？”秦小枫惊异地问他。

赵长风冷笑一声“我待到下周二，上赶着给你做几天老奴才。到时候你去上班，我也不会再赖在你这里，你大可不必这么急着赶人。你过桥抽板也不用这么赶忙赶慌吧。”

他闭上眼睛，表示暂时拒绝沟通，一脸“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怨妇表情。

秦小枫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地解释“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养一两天一准儿就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向有择床的毛病，在这儿肯定是休息不好的；你昨天就没睡好吧？何苦还把你拖好几天呢？”

赵长风并不接话，只抬起一只手软弱无力地冲她摆摆，依然闭着眼。

“……那你起来换了睡衣睡，多少会舒服一些。”

赵长风一骨碌爬起来了，身手敏捷，倒把秦小枫吓了一跳。他边脱衬衣和内衣边走到瞠目结舌的秦小枫面前，秦小枫瞪着瞬间的他，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赵长风扯扯她的衣袖“这是我的睡衣。”

“……哦。”秦小枫默默脱下来还给他了。

他回到地铺前，扭头看看她，手放在皮带上。秦小枫转头对着窗户，听见布料摩擦声，然后安静了，他应该是进了被窝。

秦小枫啼笑皆非，决定先不去多想，晚上程文萱来了他自然待不住。她拿起电话调成静音，开始玩消消乐，可是玩了一小会儿她就累了，眼皮直打架，很快就睡着了，最后一个念头是“好棒的腹肌”。

赵长风听着秦小枫的动静，直到没动静了。他过去看看，果然是熟睡着，昨晚高烧消耗了不少体力，她从来就算不上强壮，病一场要蔫几天。他把她的电话拿走充上电，再跟李秘书微信商量了中午和晚上的安排，指示他搞定程文萱，把她带来再想法带走。他给自己设了个两小时后的闹钟，那时再给她量个体温，热点粥吃，打发她洗个澡，这样睡得更安逸。

诸事齐备，一切就绪，他心满意足地躺下，决心赖在这里。别说这几天，下周二周三周四……，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走的。脸算个什么，身外之物而已，为个脸耽误大事儿，开什么玩笑，他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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