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和文件柜倒在地上，拳头砸在脸上发出的闷响湮没在女老师们的尖叫声中，秦小枫在混乱中抓住小丁企图反击的右手，被他一把就甩到地上了。走廊上有纷杂的脚步声，是被骚乱引来察看的周校长和秦东流他们。周校长厉声呵斥，秦东流一脚跺在小丁的手上，李秘书跟上来用膝盖压住，并且把肩膀插进去将地上两人强行隔开，小邓也上来帮手。

程文萱只吼了那一声，以后都没有开过口。她被小关拉起来，脸上有灰尘和血迹。秦小枫早被秦东流抱起来了，她挣开他跑到程文萱身边，担心地抓住她的手肘。

程文萱看上去几乎是沉着的，她不顾嘴角流着血，转动着四下看，找到了缩在窗边的李梓萌，说了第一句话“你这么可爱，打一拳怕是得哭很久吧？”

李梓萌再次尖叫起来；秦小枫从背后一把抱住程文萱，像一只考拉抱住它的尤加利树“阿萱！冷静啊！文明社会！”

走廊上又有人快速跑进来，是牛大力和金泰宏，大力抓着一只灭火器，泰宏拎了把塑料方凳。他们以为来了不知道哪里的什么江洋大盗，十万火急赶来保护他们娇弱的女同事们。小丁还坐在地上，在一片狼藉中狠狠地瞪着金泰宏。

金泰宏顿时明白，他的噩梦以如此不可思议的形式重演了。他转身就跑，头痛欲裂，好像同时扎进去一万根针，还有人在他脑子里敲锣，铛铛声使他什么也听不清。他三步就跳下一层楼梯，几乎是用身体撞开了大门，把前台的小步吓得蹦起来。

“又来小伙伴啦~”他撞进闻诚往二楼跑，在楼梯上砰地滑了一跤，幸好抓住了扶手，连滚带爬地冲上去了。

“阿泰！”杨三江正在收拾去俱乐部的东西，这一惊非小，紧跟着上去“阿泰，阿泰，阿泰！”

金泰宏跑进卫生间，把门锁上了。

“又来小伙伴啦~”

杨三江退到二楼门口往下看，牛大力喊着问他“泰宏在你这儿吗，杨哥？”

杨三江点了一下头。

牛大力如释重负“那就好。小枫姐叫我跟你说，守住他就行，她晚些会过来。”

杨三江又点了一下头。

杨三江站在楼梯顶想了一会儿，先叫丢丢。丢丢小时候的主人脾气不好，它特别怕突然的响声，这会儿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放柔了声音轻轻叫，一分钟后听到楼梯下面有轻微的声音，丢丢露出半张小脏脸。他对它笑笑，它才从杂物后面慢慢爬出来。

杨三江回到卫生间门口，叩了两下“阿泰，我要进来了。”他用钥匙打开门，数了十下再把门推开，见金泰宏坐在浴缸边上，神色惊惶。

他走过去站在金泰宏身前，把手放在他头上，缓缓摩挲。金泰宏没有反应。杨三江的手滑下去兜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带，把他的额头轻柔地摁在自己肚子上。又过了一会儿，金泰宏的手动了动，抬起来合抱在他腰上。

“阿泰，”杨三江用跟平时一样的语气说话“没事。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我说过希望你自己面对；可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多大的事儿，你可以不去面对，我来帮你解决。好了，现在我要去俱乐部，而且我要带你一起去。”

他把金泰宏拉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等水温合适了，把他的脸按下去，拿毛巾熟练而略为粗鲁地给他洗脸。金泰宏顺从地跟他下楼，杨三江把丢丢的狗绳拿起来，原本没做指望的丢丢又惊又喜，马上抬起一只爪子，然后是另一只，灵巧地钻进狗背带。杨三江把丢丢套好交到金泰宏手里，跟吃午饭回来的王祎打了个招呼，两人一狗开车走了。

－－－－－－题外话－－－－－－

作者菌中气十足地喊道我的收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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