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被掐了一把的招娣,疼的龇牙,又不敢叫出声来。
“老娘嫁到县里,那是你们的福气,难道你要跟又又她们一样,当一辈子的农村人?见过傻的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她这是嫉妒你马上要成为城里人,马上不愁吃喝,不用干脏兮兮的农活了,嫉妒你呢。”
真是这样吗?
招娣看着安爱花,一脸期待。
瞧着她这副模样,安爱花心里好受了不少。
“别忘了你本来就是城里人,这城里人就是跟农村人不一样,这几个月你还没瞧明白吗?”
安爱花拿着镜子,摸了摸自己这几个月因为抢收晒黑的脸,心疼极了。
这城里的女人都细皮嫩肉的,白白净净的,她现在晒黑了,祥子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妈,我跟你去城里,后……后爸不会虐待我吧?让我干做不完的活,还不让我吃饭?”
招娣还是担心被苛待,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站在安爱花身旁小声的问。
“切,说你蠢,你还真蠢。你瞧见的都是后妈虐待前妻生的孩子,哪里见过后爸欺负孩子的?”
安爱花斜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雪花膏,挑了一点,小心翼翼的往自己脸上抹了抹。
“你瞧你舅妈的二哥,又又她二舅对娜娜咋样?”
当然是极好的了。
她每次看到娜娜坐在又又她二舅肩膀上笑的像朵花似的,就羡慕嫉妒坏了。
“放心吧,依照你妈我的手段和身材脸蛋,你祥子爸爸只会更疼你们的。”
招娣眼睛亮了亮。
娜娜有一个瘸腿后爸就这么嘚瑟,以后她后爸可是城里人,听说还是个厂长,别说大白兔奶糖了,以后肯定每天都可以穿新衣服。
这么一想,招娣忍不住咧起嘴角,恍惚她现在已经穿上了新衣服,看到了安又又和娜娜两人羡慕嫉妒的眼神。
安爱花在屋里跟招娣说的话,安爱国夫妻俩个不知道。
从这一天起,招娣总是抬着下巴,眼睛高的不看人。
时不时还阴阳怪气一番,看这不顺眼那也不顺眼,家里的活也偷着不做。
咱妈可说了,她以后就是城里的小姐,可不用做这些活的,要是弄的跟村里的孩子一样黑漆漆的,去了城里被城里的孩子笑话了咋整。
十月八号这一日,是乐盈和陈学兵结婚的日子。
前一天,三转一响,外带一辆自行车,被拖拉机风风光光的运到了乐盈的家里。
村里的人相熟的人,都被请到了乐盈家里喝喜酒了。
为了彰显陈家对乐盈的重视,三转一响都摆在外面,让来喝喜酒的人都看着。
乐盈本来是知青,在村里也没什么亲戚,就连娘家人没有,所以来的大多是平时照顾她母女,相熟的人。
还有就是陈家这一边的亲戚。
满满当当的也坐了七八桌,陈兰英早早的带着安又又和几个孩子过来帮忙。
乐盈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碎花裙,是陈学兵特地买了布,让陈老太做的。
安家作为陈家的亲戚,加上又是同村的,所以都来了。
看着乐盈身上穿的裙子,还有院子里摆放的自行车和三转一响,听着村里人的夸赞,陈家娶个二婚的比娶一婚的还大方。
安爱花不以为然,等她结婚的时候一定比陈家更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