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穿着最普通的藏青色运动服,在冰场的反射下白得发光,连额头细细的汗水都闪烁着钻石一样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眼神,不是慷慨激昂的,反而是透着平淡和怀念,浅浅一层水雾蒙在上面,她在向前跳跃,正朝着自己的方向。
虽然已经在法院门口有过一面之缘,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名已经了解许久的少女。
“砰!”
落冰的一刹那枫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比赛的会场上,周围都是亮到刺眼的灯光和朦胧嘈杂的掌声。
一抬头,她就看到了那天看到的景光的哥哥。
“你好?”她往前一两步,就到了他面前,“你是诸伏景光的亲人吗。”
“日安,”诸伏高明微微颔首,“是的,我叫诸伏高明。”
“山村枫。”
指了指自己,枫扬起笑脸,下一秒就被涌上来的女生们淹没。
“难怪我说她学杂耍的时候她特别不高兴,”松田和萩原没有下冰,他找到了在场边的椋,“原来她是学花样滑冰的。”
“而且从刚才的动作来看,枫非常专业——至少曾经接受过专业级的训练。”
降谷零背靠围栏,偏过头看着椋,挑眉。
“都看着我干嘛……枫以前确实是接受专业训练,甚至参加过全国级赛事的,”椋顶不住几人的目光,只好投降,“这不奇怪吧?一般父母要给女儿选择运动作为特长的话,也不会选择格斗啊。”
“所以枫从小就学习花滑?”
“不,”椋扶额,“她最早学的是芭蕾。”
众人沉默了一瞬,虽然看过了枫在冰场上的表现,但如果说这个能轻松掀翻自己的女生穿着蓬蓬裙跳舞什么的……场景未免有些惊悚了。
“所以她为什么没有继续花滑呢?”
松田好奇,“成为一个运动员的话,比警察日子好过多了吧。”
“因为当时我的身体条件已经不适合花滑了。”
这时,枫已经拨开众人,找到了在角落里的几人。
“对我来说,比起成为一个二流的运动员,还是当一个警察更开心。”
“枫!”椋直接跳起,抱住还冒着热气的枫,“呜呜我太感动了,没想到还有再看到你表演的这天。”
“这算什么表演,”枫好笑地扶住自家幼驯染,“好了好了。”
“你怎么会想起重新滑冰的。”
感动后,椋也好奇起来。
“……嗯,因为最近有个花滑的老朋友联系了我,”枫顺手摸摸椋的头,“她退役了。”
说起这件事,她语气中也不免带上几分怅然。
二十二岁,她才即将警校毕业,进入社会发光发热的年纪,当年一起学习花滑的伙伴却已经退役了。
“她投资了一个冰演项目,在初期找不到人去表演,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也可能是最近和自家堂弟那群青春少年走得近,尤其是在教导岳人跳跃时,她又何尝不是在回顾以前的梦。
在十二岁之前,一直把站上国际比赛领奖台当做最终理想的梦。
“对了,景光,我刚刚看到你的哥哥了!”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枫凑到景光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果然,你和他长得很像。”
“嗯?是哥哥过来了吗。”景光有些惊讶,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对呀。”枫笑起来,“他的名字叫高明对吧?真是奇特的名字。而且……身上有种和零一样的优等生味道。”
她装模作样地捏了捏鼻子。
“对不良来说可太明显了。”
诸伏景光没能找到自家哥哥,他稍有些遗憾,但也许是最近才见过面的缘故,倒也没有特别想念。
“零,你在看什么?”
降谷零将手机屏幕转过来,景光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上面的大字。
“《天才的陨落?……发育关对花滑女单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是?”
他继续往下一瞟,没有看到山村枫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
“忍足枫,”降谷零收回手机,“果然,枫之前说过吧,那个叫做忍足侑士的是她的堂弟……也就是说,她父亲一方的姓氏应该是忍足才对。参加过全国级别的赛事,那她一定留下过痕迹,所以我用这个名字一搜索,便找到了这篇报道。”
花样滑冰在霓虹不算冷门的项目,普及度很高,就和游泳一样,许多家长都会选择让孩子接触学习,包括他自己。
只不过拥有天赋、毅力和财力继续学习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就是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渊源。”景光有些意外,“也就是说,枫……改过一次名字,难怪她不习惯我们叫她的姓氏。”
“这家伙,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啊。”
降谷零半是抱怨半是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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