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法方丈满脸严肃，很明显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过往。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说完长叹一声，摇摇头道：“非我所愿，实乃人心难测。”

离尘微微一怔，却隐隐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只是印法禅师却没有多说，而是引着离尘来到另一间隐秘禅室后，转身离开。

不多时，印法禅师去而复返，此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方宝盒。

此时禅室里只剩下印法禅师和离尘二人。

印法禅师也不废话，直接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放着的正是一枚手掌长的兽牙。

见状，离尘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语罢伸手入怀，也掏出一枚兽牙，跟盒子里的这枚一模一样。

正是离尘离开金刚寺的时候，恼风长老拜托他保管的。

印法禅师见状，长叹一声：“《无量印法》乃是达摩六道之一。”

“双牙合璧，自是我大雷音寺分内之事。”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算一拍即合。

恼风长老拜托给离尘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这两枚兽牙，每三年交换一次，每次交换都由双方僧人共同护送，风雨无阻。

如此，也算是皆大欢喜。

两个古刹都能得到《无量印法》的传承。

……

随着吉祥法会的结束，不少和尚已经准备离开大雷音寺。

是日夜晚，在小灵山下，一个无名山坳里，一点光明闪烁。

原来这山坳，竟是另有乾坤。

从外面看，平平无奇，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

但里面竟是掏空了山体，筑成洞窟，桌椅床榻，样样齐。

一进洞窟，入眼的便是一尊等身的佛像。

佛像之前，是一道案桌，桌上没有香火，只有一盏小油灯。

灯火摇曳处，依稀影影绰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雷音佛子缓缓抬起头，扫过面前的几个和尚。

沧霞寺的云岚和尚、春山寺的草灯和尚、封洛寺的水澹和尚……大部分隐藏在黑暗中。

粗略数过去，足有十几位，都是闻名天下的高僧。

雷音佛子微微合上眼睛，沉声道：“事与愿违啊。”

这话一出，瞬间便能感觉到洞窟的温度下降了许多。

雷音佛子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背对着落满灰尘的佛像。

在他面前众僧神色不一，有的微微抬头，又不经意的低下。

有的双眼爆出精光，好似想到了什么。

“冷灰里冒出个热豆子。”

“这个杀生佛子，倒是不能小觑。”

说话的正是春山寺的草灯和尚，他身长瘦高，面白无须，头上戴着一顶烂糟糟的两角僧帽，显得异常邋遢。

此话一出，有几人微微点头：“没错，若是没有这个离尘和尚，此次吉祥法会，佛子必能成为我佛门领袖。”

“到时候振臂高呼，天下僧人为我所用，俨然可成佛国之基！”…

“可恶！”

众僧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之中满是对杀生佛子的忌惮和意外。

雷音佛子坐在中间没有说话，继续闭目养神。

面前这些和尚，都是他的拥趸。

或者说跟他有着相同的愿景。

天下佛国。

建成一个只有佛教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