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笑道:“既然是真的,这农家十万弟子,一个都跑不了,让人传命给血虎,怒豹,让他们清绞完蚩尤堂后,直接去共工堂。”
赵部应了一声,道:“蚩尤堂与共工堂虽是毗邻,以二位将军的行军速度,想要赶到共工堂,至少也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虽不长,但也足够共工堂做出反应。此行二位将军带兵只有一万,是否会力有不逮?”
王离轻蔑道:“农家贼寇,虽有数万之众,然其中多无兵器、战甲,老弱居多,更无经过训练,不通兵法战阵,只凭一时气血之勇而战。此等土鸡瓦狗之辈,吾视之如草芥,屠之如猪狗,如何能与本将军的百战穿甲军相比?”
“将军所言甚是!”赵部见此也不再多言,有着农家诸堂的防守布置在手,再加上百战穿甲军骁勇善战,这农家不识战阵,不知军纪的一群老弱,确实不值一提。
“公输老头派人送来的最新器械要何时到?”
赵部沉吟了一下,“最快明日,最迟后日。”
王离道:“明日必须送到,本将军要在三天内,荡平这大泽山!”
在百战穿甲军的弩箭下,芒种岗、霜降岭两处,哭爹喊娘,惨叫声、哀嚎声,纷乱嘈杂,连成一片。
待到天明,两处已是尸横遍野。共工堂和蚩尤堂二堂,血流成河。
农家神农堂
刘季来回走动,嘴里唉声不断。
此时他脸上早已无了夺到荧惑之石残片的喜色,整个人愁眉苦脸,沮丧不已。
仅仅一夜,农家十万弟子便死了三万余人。
王离大军此时如同一柄利剑,高高悬在刘季头上,叫他寝食难安。
朱家唉声叹气道:“刘季老弟,你能不能别晃来晃去的了?看的我头晕。”
“大哥,我急啊!”刘季止住脚步,来到韩信身旁,“韩信你倒是说个话啊,这仗该如何打?”
田蜜抽了一口烟,笑道:“刘季兄弟,既然韩信是景公子派来助我农家的,你还不放心?况且这神农堂此时还未损一兵一将,你担忧什么?要担忧也是司徒万里担忧,此时王离大军,恐怕已经到了四岳堂了。”
对农家一众弟子的死伤,田蜜半点不放在心上,她口吐烟圈,眼角含情,右腿翘起,搭在左腿之上,整个人身子软软的半斜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矮小的朱家捧脸伤神,心里好笑不已。
刘季叹了一口气,坐在朱家身边,“景公子我是相信,不然大哥也不会将涉农堂的兄弟交给韩信指挥,这荧惑之石的碎片,也不会落在神农堂。”
“只是韩信你倒是说个话,这样子等下去,什么时候是头?现在我神农堂两万兄弟,要是撤退还来的及,等王离大军收拾完四岳堂,被大军合围,咱们可就只能等死了!”
韩信双眸盯着地图,平静道:“只能等,我也没有办法。”
刘季道:“还要等?”
“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信一点地图,指尖落在“春分涧”三个大字之上,“等王离到这里!”
“春分涧?”
刘季大呼一声,“韩信,你没有开玩笑吧!此时王离大军应该在霜降岭附近,春分涧在东,霜降岭在西,王离怎么会费力跑到春分涧去?”
朱家此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疑惑。
韩信道:“因为他不得不去。鱼儿不上钩,是因为饵食不够诱惑。此时王离心存要剿灭农机十万弟子的念头,尤其是在他已经屠了共工堂和蚩尤堂后,这个念头已经在他心里放大了无数倍。”
“有田蜜堂主的魁隗堂作诱饵,王离必定会心动。”
朱家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所以韩信兄弟,你想水淹王离大军?”
刘季勐的跳起来,跟着道:“所以按照你的意思,魁隗堂的一万多兄弟要白白送命?”
“这是战争,战争就会死人。”韩信语气平静至极,一万性命在他眼中彷佛只是一个数字。
刘季上前一把抓住韩信的衣领,声音勐长几分,“你竟然拿一万余农家兄弟作诱饵!”
韩信双手一摊,丝毫不在乎刘季的动作,依旧平静道:“公子让我保全神农堂,却没说其他几堂。而我只是个干活的,只需要完成公子的交代即可。”
“你!
!”
刘季气堵,浑身颤抖不已,手虽指着韩信,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虽然魁隗堂乃是田氏四堂之一,往日和神农堂也有过纷争,但毕竟里面有不少兄弟,是一起喝过酒的,此时这些兄弟被当作诱饵,恐怕难以活命,刘季心里堵的厉害。
“刘季老弟你先放开韩信兄弟!”朱家并指一点,将刘季从韩信身前逼开。
“大哥,我……”,刘季话到了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韩信道:“帝国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王离又出身将门,人虽自傲,却并非酒囊饭袋之徒,以农家弟子的情况,根本挡不住百战穿甲军的步伐。如果不拿魁隗堂作诱饵,六堂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打仗就会死人,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