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秋孟略显诧异,而后又思索了下点点头,“说的也是,这么多不见,的确是会生疏。诶,那你与我说说,你那二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昊炎放下酒杯,认真沉声道:“阿妯很是乖巧。”
“乖巧?”
秋孟愣住,但他并未多想,只是问:“跟你们家阿凝一样乖巧?”
姜昊炎颔首:“对。”
秋孟瞥了姜昊炎一眼,嘀咕着说:“真是奇怪了,姜首辅那样文文弱弱的书生,怎么生出了你这样强壮,还喜欢舞动弄枪的儿子?阿凝和你那个阿妯弟弟,听上去都是柔弱又乖巧,才更像是姜首辅的孩子。”
姜昊炎对于秋孟这种话早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他和阿妯还有阿凝不同,不喜欢读书,只喜欢习武,所以才去了镇北侯的军队。但他也并没有让父亲失望,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了副将。
再说了,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儿。男儿不舞刀弄枪,上场杀敌,还能干嘛?
至于阿凝和阿妯都是姑娘家,不学文,还能学什么?
和他一样学武吗?
姜昊炎第一个不答应。
他们家的姑娘养得白白净净又娇娇的多好,才不要跟那些大老爷们一样,邋里邋遢。
“忱似你也说句话啊!”秋孟见没有任何想要反驳的姜昊炎,便没再继续说这个了,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年。
那少年坐在窗边,面前是茶几,放着一壶热茶。少年穿着烟青色的长衫,身形清瘦高挑,玉白的指骨握着一本书籍,正微垂着睫毛,看着手中的书。
秋孟见了,便摇摇头无奈的说:“你可真是个书呆子,每次出来玩手中都拿着本书,也不知道这些书有什么好看的,枯燥又无味,本公子看得脑袋都疼了。”
对于这话,姜昊炎也非常的赞同。
他不是个读书的料,和秋孟一样,看到那书籍上密密麻麻的字,头就疼。
但姜昊炎比秋孟稍微要好那么一点的是,姜昊炎是个习武的料,不仅有着一身好武功,还有从军打仗的头脑,可秋孟呢,啥也没有。
裴忱似听到秋孟的话,眼皮子微抬,少年的瞳珠漆黑冷淡,长长的睫毛如蒲扇一般浓密,但眉眼的神情却很是疏离。他并未放下手中的书,只抬手拾起了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才嗓音清润的淡然道:“喜好追求不同,所见所感便不同。我不觉得这些书枯燥又无味。”
茶壶是上好的紫砂壶,茶杯亦然。
少年拾着茶杯,抿了口茶,茶水润过色泽有些浅薄的唇瓣,在窗外的浅金色阳光下,显得少年的唇瓣很是有莹润的光泽。
秋孟见了裴忱似那样,克己复礼的迂腐书呆子,啧啧摇头,又转头对姜昊炎说:“诶,昊炎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说,你才是镇北侯的儿子,而忱似是姜首辅的儿子?会不会有人当初在你们俩出生的时候,悄悄将你们给调换了?”
秋孟说着一边指尖摸着下巴,神情越来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