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山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寻死呢?”
陶桃扒拉下萧执的手,却没往陈山的位置看一眼,而是看着武默,“她受过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所以这也算是她的解脱。”
“我知道,可是,可是这样,我就又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了啊!”武默掩面哭了起来,大哥没了,大嫂现在也去了,那他活着的意义在哪儿?
陶桃敏锐地察觉出武默言语间的死志,眉头登时皱了起来,想也不想地冷声呵斥:“谁说你是没人要的孩子了?!”
“你大哥收留你交给你手艺,现在他不在了,你难道不应该将他的手艺继续传承下去吗?”
“逃避是懦夫行为,你不想死后没脸去见你大哥吧?!”
“……我,我就学了个皮毛而已。”武默有些迟疑,她说的话都是真的还是只是哄他而已?
陶桃没好气地白了武默一眼,“皮毛那也是学了,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人知道武珩的家传花灯怎么做吗?!”
的确是没有了,武家的家传从不教外人,他到武家时,大哥已经很开明,所以才会教他。
这么想着,武默心底才升起的那点儿模糊的死志瞬间消失无踪,齐王妃说的没错,武家现在就只剩下他了。
如果他都不继续传承武家的花灯,那武家的花灯就真的就此绝迹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武默感激地对着陶桃跪下磕了几个响头,他差点就走错了,多亏陶桃这个齐王妃点醒了他。
陶桃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用谢我,谢你自己,你要是钻牛角尖死活想不通,那我便是把话说出花儿来,你也听不进去。”
“来人,处理干净。”萧执这时才开口,让人清理现场。
接下来要办的事儿还多着呢,可不能让陈山一直留在这儿,尽管留着可以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但他不需要。
至于齐思思——
“武默,你把你嫂子带下去好好安葬吧,想来你大哥应该也想跟你大嫂埋在一块儿。”
“是,小民遵命。”武默擦干眼泪,便起身把齐思思打横抱了起来,大步离开。
等侍卫从后厨找来木灰,把血迹盖上,公堂审案方才继续。
有了陈山作为开头,百姓们相信萧执这个齐王跟县令不是一伙儿的,顿时就纷纷涌进公堂之上,七嘴八舌地把自己的冤屈一一说来。
这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
青木县至少有大伴儿的人都有冤屈,甚至有些冤屈还非常离谱。
陶桃从旁听着都忍不住直翻白眼,这陈涯办的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明明很简单的案子,陈涯为了银子,愣是判了有理的一方有罪,这还不算,他草菅人命,是非不分,几乎所有的案子都断得乱七八糟。
萧执也被众人的七嘴八舌给整得头疼,只能黑着脸让他们住嘴,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说。
他们说完,萧执挑着重要的先审,剩下的放后头,反正这些案子,他别想一天之内解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