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明显的动作，夏俊华当然是注意到了。

他还故意凑近了些，将手机往她的位置挪了挪，手机那边陶星月的声音有些淡：“俊华，你不知道我下午有两个会议吗？”

“早上就和你说了，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好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夏俊华脸上的笑容一收，很快出声：“星月，等一下，我接到雁雁了，要不，你和她说几句吧？”

“人没事？”陶星月问了一句，声音依旧不见得多热情，也没听出担心，只感觉到了公事公办的冷漠。就好像是知道了这个消息，站在外人的角度礼貌性地问一句。

千雁倒是没多大感觉，这些小小的事情是无法触动她的。

许愿空间的少女就显得很沉默了，即便早就知道妈妈可能不爱她，在面对这样残酷真相时，她依旧难过得眼眶发热，内心涌出无限委屈，想要大哭出来。

她的存在，永远都比不上陶星月的公司。

对方一点都不爱她，为什么还要生她呢？少女陷入了自我怀疑，如果从来都没有到这个世界上来过，她就不会经历这些痛楚，体会一次又一次亲生妈妈不爱她的事情。

“女警官帮忙检查过，身上没有伤痕，但见到雁雁之后，她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所以才忍不住给你电话了。兴许你说两句，她就开口了。”

“没事就好，我马上要进会议室了，你先将人带回来，晚上我回来再说。”这一次，陶星月没给夏俊华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

夏俊华听见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也有些无奈，收起手机后，他摸了摸千雁的脑袋，温和地安慰：“妈妈现在要参与一场很重要的会议，不是故意不理会你，晚上会回来见你。”

千雁依旧没吱声，夏俊华又说：“对了，家里有两个弟弟妹妹，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你也能有个伴，不会再孤独了。”

“家里为什么会有弟弟妹妹？”千雁这时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有小孩子的占有欲。

夏俊华说：“是爸爸妈妈专门接回来陪你玩的。”

“要一直住在家里？”

夏俊华回答：“是的，所以雁雁要做一个懂事的小姑娘，以后多照顾弟弟妹妹。”

千雁：“为什么要我照顾他们？他们又不是我的亲生弟弟妹妹？”

“我不需要弟弟妹妹。”

夏俊华眉头轻轻一皱，神色间隐约有些不耐烦，事情到这个程度是他没想到的。

“爸爸，回去之后就让他们回自己的家吧，我不需要玩伴，就算需要我也会自己找喜欢的玩伴。”

夏俊华当然不可能答应：“雁雁，他们没有家了。”

“他们成了孤儿，出生时亲生爸爸就去世了，前阵子他们的妈妈也病逝了，现在无家可归。无家可归的孩子是非常可怜的，会被许多人欺负。将他们接回来不仅能陪伴你玩耍，多两个伴，还能给他们一个家，可以让他们平平安安长大。雁雁，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