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夕怕这里水源也干涸,自己不去没法儿把水合理拿出来,自然也要跟着去。
她想着万一没水,她和她姑还能单独找个地方弄水。
谁知伤口愈合了的纪朝非要陪着她去,还说什么:“这几日为养伤,我都听话躺着,占地方不说,还觉得身子沉沉的。”
沈慕夕心中有事,自是找不出什么好理由拒绝,遂只能带上他,待他们行至水源前。
眼前景象惊的众人呆立原地,小河旁尽是人类残肢断臂,看着像是从死后被动物撕咬所致。
这有水也不能直接喝了!
沈慕夕劝阻之言还未出口,村里柱子哥、新来的梁毅、另几十学子等,便绕开尸骸捧水就喝。
“不能喝!”待她口时已是晚了,众人喝的那叫一个畅快。
众人不解的望向她,沈慕夕忙答道:“水里肯定有细菌。”见众人更不懂了,她换词解释:
“就是不干净,喝了这种水,会生病的。”
一个村出来的人,大多听了她的话便不再饮水,那些学子不但不听还嘲讽道:
“女人家懂什么,你不喝也别拦着我们,我们可不想渴死。”众学子此刻显然忘了,她给他们多少人治过伤。
他们心中只有眼前利!
沈慕夕摇了摇头,还真是忘恩负义,他们可以不赞同,却没必要嘲讽她。
一朝代连读书人都这幅德行,还能有什么指望?
她不再看他们,拽了站着不动的纪朝衣袖一把:“走了,去其他地方找水。”
沈慕夕见纪朝纹丝不动,仔细看他,才发现这人目光像被锁定了般,死死盯着河道中一块大石上。
她顺着纪朝目光,仔细端详片刻,发现大石上刻着一头下山虎,老虎左肩处有个圆形图腾徽记。
沈慕夕刚想问纪朝那是什么,他便回神道:“走吧。”
二人回到原地,同其他人说了水源情状,大堂伯表示有经验的标头,也说那水不能喝。
喝了受污染的水,可是有患痢疾风险的,痢疾可是会传染的!
李大安知道大儿子喝了那水,对李柱子又踢又打,沈慕夕怕出事忙拉着,大安叔耳语:
“没事儿,大安叔,我有药,你给柱子哥偷偷吃了。”随后如法炮制,把抗生素,偷偷分给了村里喝了那水的人。
知道喝不成水了,沈二叔好似瞬间老了三岁,哑声道:“有水也不能喝,可咋办?”
沈慕夕安慰道:“二叔,既然有一个水源,就该会有第二个,咱再找找。”
言罢,她便拉着哥哥往山上去,纪朝想跟上去,被沈思曼眼疾手快拉住:“你歇着,有她哥呢。”
她拉着沈慕楠走了一段,才停下道:“哥,我拿铲子出来你给我挖个坑。”
沈慕楠点头称好,随即便开始挖坑,壮小伙的威力就强。
不一会儿,他便挖出个深大约一米多,宽三四米的大坑。
沈慕夕进入空间,在水龙头上接上皮管,手里捏紧皮管一头,在打开水的一瞬间出了空间。
袖中皮管源源不断流出水来,沈慕夕和她哥在一旁枯坐等待,待天色都有些发暗水才填满大坑。
水一满沈慕夕立马进空间关水,水声一停,兄妹俩便听到了村人的呼喊:“阿夕、慕楠。”
俩人忙回喊:“找到水了......”村里人闻声高兴的提工具上山打水。
几经周折的一天,终于在找到水的喜悦中划上个不完美的句号。
可这万恶的古代怎么会放过她呢,半夜沈慕夕就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和臭味吵醒了。
那群学子此起彼伏的拉肚子,柳山长急的满头冒汗,这时一老仆上前道:“老爷,这怕是痢疾。”
古人本就谈痢疾色变,更别说还那么多人得了痢疾,柳山长吓得冷汗蹭蹭,冷声:“快,快,快把他们烧了。”
沈慕夕急声制止:“烧什么烧,就是个痢疾,能治的。”
柳山长听了她这话,不但没有半分安心的意思,脸上还露出了掺杂着惊惧和怨愤的表情。
柳山长色厉内荏道:“烧,快烧,连这不晓事的女娃一起烧了,省得成天惹是生非的。”
村民们不淡定了,要烧他们村里人,不能够的!
且阿夕这小女娃确实不一般,他们吃了她给的药,确没像那群学子般拉痢疾。
村民们拿起镰刀、棍棒防御,纪朝、沈思曼、沈慕楠也立到沈慕夕身前,拦着道:“老头,就凭你身边那几个?怕是还没这个本事。”
跑肚不止的学子躺地上,人已经拉水了.
他们病了,他们一直尊敬的山长,不救他们,反倒要烧死他们!
一个个学子满眼绝望,心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