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你可真逗。”她道,“阿璃可没对你撒娇,她啊…”
吉香支着下颔:“对谁都这样。”
“看看那些男弟子。”
她指指学堂内时不时将目光扫来的男弟子。
讲经堂明明是新弟子入门听学之所,近来却有许多上一届上上届的师兄们也涌来一起听课,美其名曰旧时学的都忘了、现在来查漏补缺,实际上都是来看阿璃的。
说起来修士就没几个难看的,这些男弟子们个个风度翩翩地过来,摘一束花、请一杯甘露,与阿璃说上几句话,倒是折煞人心。
而阿璃这人甘露吃了,花儿被她带上山去了,临走时笑嘻嘻跟人说一声谢,半点没将人家递来的情放到眼里——偏偏这样,那帮男弟子也像心满意足似的,没一个人怨她,好像能得着她一个笑脸就知足了。
也该知足。
吉香看向旁边的阿璃,白衣袅袅,墨发只用一跟绿藤束起、垂在脑后,就这般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也美得像九天玄女下凡尘,若她是大师兄,怕也抵不住这秀色。
“也是。”赵凌想想,对还在用那双懵懂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扶璃道,“你以后想吃什么就与我说,离那些不安好心的男弟子远点,莫要、莫要给大师兄戴、戴…”
她想说戴绿帽,又觉得这三个字放到大师兄头上怎么看都不搭。
大师兄这样的是神山白雪、松露清风,任何世俗对他来说都是亵渎。
扶璃大睁着眼睛:“戴什么?”
“要你管!”
赵凌转过头去。
完了,又生气了。
不过扶璃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不会去哄她的。
她也小声哼了下,转过头去。
这时,讲经堂内摆着的钟磬响了一声。
上课了。
扶璃忙正襟危坐,却见门内走进来一人。
那人身穿黑底金纹袍,腰束革带,一手拄着腰间长刀,龙行虎步般进来,带起的风将后排几案上未镇着的纸都chuī了起来、
教室里顿时哄然作响。
“怎么会是青峰师兄?”
“青峰师兄身体已经好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重的伤…我听师长说,青峰师兄被发现时身体都快断成两截了,求了丹宗的医修修补,现下只是看起来不错,术法肯定使不出来,但讲课倒是不影响…”
“那也不必急着来啊,静养才是正理。”
“怕是青峰师兄静不下心。”
“为何?”
“你们还未听说?三日前玉烟师姐在太清峰拦住咱们大师兄,向大师兄递了一封情信,而后青峰师兄在dòng府内闭关三日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