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莲音忙看向她,眼神带了丝探究:“妹妹,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蓠忙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这边…清净。”
她起身,推开窗,透过窗就能看到寺中那高高竖起的善恶柱,柱上刻着无数梵文。
善恶柱后就是供奉着长明灯的大殿。
她看了眼大殿,突然回头,朝褚莲音露出个调皮的笑:“骗你的啦。”
褚莲音忙拍拍胸脯:“吓了我一跳。”
两人热热闹闹地说了会话,眉黛就进来送茶汤和素斋--
褚莲音一直嚷嚷着要吃白马寺的素斋,方才她来时,江蓠就拿了银子让眉黛去买来。
褚莲音心中熨帖。
外人总说,她褚府帮阿蓠妹妹良多,实在厚道,可哪里是这样的呢?心实则是相互的,若非阿蓠妹妹时常想着她,她一句话就能记到心上,不管是这素斋,还是旁的,都能感觉到心意--否则,她又会如何与她越来越亲近?
她眯起眼吃着素斋,只觉白马寺这素斋不愧是一绝,连个素包子都是天上无双的美味。
吃完,擦着手时,突然想起一事,朝正在品茗的江蓠招招手:“阿蓠妹妹,我与你说个秘密。”
“什么秘密?”
江蓠漫不经心地道。
“我终于知道沈朝玉为何要与我退亲了,”褚莲音压低声,凑过去,“听闻,他是迷上了一个女人。”
江蓠手中的茶盅没拿稳,翻到桌上,发出一声响。
茶水一下子溢得满处都是。
她连忙手乱脚乱地来擦,褚莲音道:“你也吓到了对不对?我也吓到了,那可是沈朝玉啊…”
她道:“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爱慕的人呢。”
江蓠以手帕擦着桌子:“你如何知晓?”
褚莲音正要说话,看着旁边眼睛发光、面色奇怪的眉黛,道:“眉黛,你出去和央翠一块守着门。”
眉黛看了她一眼,福身说了声“是”,帮着江蓠将翻倒的茶杯桌几理好,就出去了。
见屋内没有了旁人,褚莲音才道:“阿姐我不是坐他旁边嘛,有一回风大,他诗稿chuī到地上,我去帮他捡,不小心看到上面一行字: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
“沈朝玉何曾写过这样的句?我从前见他诗稿,不是铿锵金鸣,就是清新自然。再之后,我便留心了。”
褚莲音手支在下颔:“沈朝玉近来偶尔会发怔,当然,不明显,若先生叫他发言他也从未出过纰漏…但让我真正让我确定的,是有一回我居然见他在笑。”
“你不知道,当时那笑啊,若风化雨,你阿姐我的心都快苏了,”褚莲音作了个夸张的西子捧心动作,“我从前虽觉得沈朝玉好看,却也不知,他笑起来竟然是这般让人心动。”
“也不知道,那让他笑成这般的是何等样的女子。”
褚莲音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