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警方及时找到的话,在不久的将来,她还会被斩断手脚,然后被装在一个坛子里,供人观赏。
据说,之所以保留听觉,那是为了能够在展览的时候,听见游客们或是同情,又或是侮辱的声音,从而做出各种各样不同的表情,以此来取悦游客。
我在电话里答应了何志良,然后我让孙玉树先回临安,我提前一步去中缅边境等何志良,那边的警方会将人送到瑞丽。
在我到瑞丽的第二天,何志良就来了,刚一见面他就对我说,易勇的案子因为和之前姬可欣的案子有所牵连的关系,所以并案处理。
加上原本最开始发现姬可欣尸体的时候,就有人来要这个案子,所以何志良索性就交了出去。
对此,他还特意问我说:“这件案子,应该查不出个什么结果吧?”
我耸了耸肩说:“何队长,破案你才是专业的,你们不是对现场痕迹做过分析了吗?结果怎么样?”
何志良摇了摇头:“现场并没有发现类似于凶手留下的痕迹!”
我说:“这不就对了吗?易勇本身就是自杀,如果硬要说一个凶手的话,应该是黄梦和姬可欣带给他的恐惧!”
何志良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他可能有些猜想,但却不想去追究真相到底是什么。
单单就以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何志良不觉得能找到凶手,甚至连怀疑的目标都不会有。
即便折腾再长时间,到最后的结果依然是畏罪自杀。
就在当天晚上,我跟着何志良从境外警方的手上接到了一个躺在担架上,用医疗绷带死死禁锢起来的女人。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尽管她面容憔悴,尽管两个眼窝已经深深凹陷,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封可念。
通过交涉过后我们才知道,不知道封可念究竟都经历了什么,警方在找到她的时候,除了身体已经残缺以外,精神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所以境外警方也是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之下,才会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然后用医疗绷带绑在担架上,这才送回了国内。
我问何志良,像封可念这种会怎么处理?
他告诉我说,会在送回去之后联系她的父母,然后应该还会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我正在跟何志良说着话的时候,突然一个警员来告诉我们,封可念醒了,但是情绪很激动。
尽管有心理准备,警方一开始就请来了一个心理方面的辅导医生,可是却根本就不能安抚封可念狂躁的情绪。
我跟在何志良的身后,从房间的窗户往里面望去,此时的封可念已经被绑在了一张特制的椅子上,虽然手脚被禁锢着,可还是不能阻止她拼了命的挣扎。
张开没有舌头的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是在嘶吼,想说话却怎么也办不到。
刚才从房间走出来的心理医生对我们说,她应该还没有接受自己身体残缺的事实,所以情绪异常狂躁。
会有非常严重的自杀和伤人的倾向,这种情况多数时候只能等时间慢慢抚平她心里的创伤,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我深深吸了口气,对封可念的遭遇深表同情,我对何志良说:“何队长,我想进去和封可念说两句话。”
何志良看了我一眼,他并不知道我和封可念之前的关系,所以多多少少有点儿好奇。
毕竟作为与案件相关的人员,我会同情封可念的遭遇,继而在她获救之后看她一眼倒也合情合理。
但我在这种时候想要单独见见封可念,显然并不在何志良的预料之中。
不过他却没有多问,微微点了点头,让我注意保护自己就替我推开了房门。
因为封可念还保留有听力的关系,所以她能知道有人开门走进来的声音,所以立马朝着我这边张牙舞爪的呐喊。
我深吸口气,挪了把椅子坐在距离封可念不近不远的位置说:“封小姐,不知道你家里的两只猫怎么样了?”
我这话刚一说出口,封可念的表情明显出现了短暂的凝滞,似乎是想要通过声音来辨别我是谁。
我继续说:“要是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那张姻缘符,不过我警告过你,你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怨不得别人。就当是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吧,以后别折磨他人,也别折磨自己了,好好儿活着!”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面对一个永远也不会给我回应的人,我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的说了好多。
封可念的情绪也从最开始的狂躁,逐渐变得平静,最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披头散发的耷拉着脑袋,似乎是在抽泣。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我想现在的封可念应该懊悔不已吧,可人生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一步之差就是万丈深渊。
或许结局从最最开始封可念带着目的接触陈志国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而我只是加速了它的进程而已。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留给封可念足够世间忏悔的时候,突然我听见“啪嗒”好像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发出的清脆声。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才发现封可念的眼泪正顺着脸颊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