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知府大人要提我。
原来是有人说我不想当官。
原来是有人挡着不让我领攒典一职。
那么,到底是谁说我只想种田的不想当官呢?是族长?还是?
闻道的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在顾邑令的脸上。
顾邑令一脸紧张地盯着闻道,他已经知道了闻道的背后有道门撑腰,实在生怕闻道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见闻道看向自己,不禁透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闻道心中大震:原来是这样!
张同知在官场浸染多年,见闻道一脸愕然就知道其中必有内情,至于是什么内情?他若有若无地看了顾邑令一眼。
这时,闻道也冷静了下来,跟在闻香身边久了,他也学会了冷静分析形势以达到趋利避害的目的,并尽可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首先,攒典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其次,自己已经对攒典毫无兴趣;再次,就凭自己的几句话是肯定掰不倒族长的,更不要说掰倒知县大人了。
最重要的是同知大人未必会为自己撑腰。
小妹说过,斩草不能除根的话,不如让它继续疯长以待来年割得更痛快。
既然一切都无法挽回,那么还有必要让知县大人在同知大人面前丢脸吗?现在再把事情翻出来只会得罪知县大人,而于自己无益处。
再说,他也不方便当着顾远知的面打脸他爹啊。
做了决定的闻道迅速恢复了平静,他抬头挺胸正视张同知,把闻香劝说自己的话掷地有声地说出来:
“回大人的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一名有志青年,岂能不奋起报效朝廷!小子立志一定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小子,可以啊!”张同知开怀大笑,他很满意闻道没有当场撕扯旧事,当即指着堂下的首座位置道:“来来,坐这里!”
又对无形中变成了衬托的顾远知和王修春道:“你们两个也来过来坐。”
顾邑令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这小子懂事。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三个毛头小子占据了会场最有利位置,只好屈居下座。
等众人都就座举杯喝了一轮后,张同知才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顾知县,你们城南县人才辈出啊!”
顾邑令连忙谦虚:“哪里、哪里,都是托大人的福,他们几个还年轻得很,还请大人多多提携。”
顾邑令不好意思吹嘘自己的儿子,张院长倒很会做人:“知县大人谦虚了,虎父无犬子啊,远知,还不快点给同知大人讲一讲你那篇文章。”。
张院长还以为那篇辞赋是顾远知所做,结果顾远知一开口就是:“诸位大人,院长误会了,《滕王阁序》并不是我作的,我还是请闻道师兄给大家讲解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