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茵没怎么喝过酒，酒量却不错，几杯J尾酒下肚，抱着林睦白的胳膊眼睛越来越亮，兴致越来越好。

他也乐得陪她玩。

给江小茵讲怎么掷骰子，规则是什么，她输了，他就替她喝，一杯接一杯，脾气好得不正常。

林睦白自己不觉得，其他人则是旁观者清。

陆明真整晚都在笑话他。

陈一瞳等人也纷纷认真打量江小茵，承认她是有点手段。

凌晨三点。

老赵打来电话。

林睦白放下酒杯，0江小茵的头，“回去吧。”

她红着脸“嗯～”了一声，迷蒙的眼蕴着尚未挥发的酒JiNg，一个劲傻笑。

问她笑什么。

说是不知道。

林睦白也笑起来，笑意从眼底漫出，密密如丝。

他挂掉电话，随便江小茵想怎样就怎样。

后半夜酒吧进来一群人，男男nVnV很阔绰，张口就是今晚要帮全场埋单。

陆明真看不得“赵公子”摆阔，把酒存了，要换场，出去还和对面的两个人推搡起来。

经理跟条虫一样夹在两波人中间，这边陪笑，那边挨揍。

挣的就是受气包的钱。

陈一瞳抱臂cH0U烟，完全不怕闹大。

江小茵傻乐，笑眯眯看着，林睦白捏她迷醉的小脸，唇角也不动声sE扬起。

JiNg神亢奋的nV孩出去吹着新年的冷风，终于知道困了，双手扒着林睦白胳膊，要坠不坠，嘴里嘟嘟囔囔，活像个玩累了的熊孩子。

陆明真绷不住了，笑得要Si，“我靠，哈哈哈，你真是养了个nV儿……”

林睦白搂不住，叫他搭把手。

男生挑眉，寸头上斜入鬓角的花纹也跟着动起来，“g嘛？你难道还想背她？”

这么个东西。

玩玩算了，还真当宝贝啊。

林睦白淡淡看他。

陆明真抖落一身J皮疙瘩，皱眉道：“还没受够教训吗，上一个闹这么大……这一个还敢走心，你是撒钱已经撒麻了，想要玩点不Si也脱层皮的吗？”

林睦白语音平淡，不恼不急，“不背去车里放大街上？”

陆明真指了他一下，嗤笑一声，过来拎江小茵。发现她轻得可以，抱起来也不费劲，于是一个轻巧的起落便将人横抱在怀，“车在哪？”

林睦白没应，笑眸渐渐泛出冷来。

他还没发作。

江小茵揪住陆明真衣服开始摇摆，“你是谁，放开我！”

“我是你爹。”

说完，陆明真忍不住笑起来。

江小茵瞧他下半张脸的轮廓像极了陆行舟，短暂的失神后，慌乱扭动。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抱。”nV孩伸向林睦白，嘶哑道：“睦白哥哥……”

林睦白疾步向前，捶了陆明真一下。对方吃痛，终于放手，江小茵像块赖皮糖又SiSi缠在林睦白身上。

真是有够好笑的这两个人。

林睦白将人送回车里，又捏了捏戴着Ai心耳钉的耳垂。

“晚安，小茵。”

他如是说。

夜很静。

车里更静。

林睦白冰冷的指离开她的耳畔，啪的一声，像是什么断掉，巨大的虚无随即化成尖刺袭来，戳得江小茵心脏发颤。

她默喊“别走”，面上却只是乖巧点头，眼睁睁看着车窗上升，模糊的身影融化在红黑sE的黎明。

什么时候才能留住他呢。

这种问题，问来令人发笑。

不如问问，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他的离开。

老赵递过毯子，江小茵说了声“谢谢”却并没有摊开。

车到小区。

天空醒了。

城市的边际泛起亮光，苦命的打工人元旦也不休息，拎着包子豆浆匆匆赶往地铁站。狂欢整夜的人则赶第一班地铁回家，两波人交错而过，谁看谁都像傻b。

江小茵站在两波人中间，挤进早餐店要了两份生煎、两杯豆浆，再挤出来，老赵已经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