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昉出身勋贵世家,虽说不用走科举的路子,但是于诗文经史,也是下过苦功的。沈鸿骏和云雪,请了不少学识渊博的大儒来教导他们兄弟,学不好,可是要挨罚呢。故而,沈昉也算的上是学识出众了,只是平日里用不上而已。
沈昉让人淘登到了高湘云十三岁时所作的诗集来,仔细研读之下,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高湘云,果然是闺阁才女。
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是无数青年才俊心中向往的最佳伴侣,对于沈昉来说,一样也是不例外的。原本就有些心动,这下子,对高湘云的倾慕之意,更是难以抑制了。
“高姑娘那日落水,也不知道是否伤了身子?沈昉一直忙碌着,倒是也没能登门探望,只好摆脱红姨带沈昉去看望姑娘了。还望姑娘,莫要见怪才是。”沈昉看着高湘云,面带微笑的说道。
“多谢国公爷挂怀,小女子身体无碍。”高湘云已然察觉出沈昉打量的目光了,那种含着赞赏与惊喜的目光,让高湘云的心,狂跳不止。
“高夫人,沈某有几句话,想要单独跟高姑娘说,能否请高姑娘,到院中相谈?”沈昉这时扭头看着曹氏,询问她的意见。
之所以选在院子里,当然是众目睽睽之下,省得有瓜田李下的嫌疑了。毕竟,他们两个年轻男女,若是单独相处,对高湘云的名声有损。
曹氏微微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曹氏才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这里是国公府,堂堂镇国公,也不会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来。再者就在院子当中,想来也没什么关系。曹氏对沈昉的印象一直不错,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沈昉站起来,朝着高湘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便率先迈步,出了花厅,来到院子当中。
高湘云看了看母亲,见母亲点头,于是也起身向外走,跟在沈昉的身后,来到了院子当中。“不知国公爷有何事要与湘云商谈?”高湘云心中忐忑,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沈昉回头,朝着高湘云微微一笑,“高姑娘,沈某知道,当日沈某救姑娘的事情,已然给姑娘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沈某冒昧,请问姑娘,可曾许了亲事?”
高湘云心跳的厉害,对面的人,这样问话,为的是什么?当日她落水,其实并未昏迷,故而被救起来的情形,还是有些记忆的。那时,自己浑身湿透,被面前的人抱在怀里。他们两个,曾经那样近距离的靠在一起,只要想起来,高湘云就会脸红心跳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湘云无法堵住悠悠众口,别人说什么,湘云并不在意。至于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湘云做主。”高湘云勉强保持平静,淡淡的说道。并不是她装腔作势,而是她不敢往别处想,不想,就不会有希望,自然就不会失望的。
沈昉听了这话,不由得苦笑,“姑娘,沈某问出此话,难道姑娘还不晓得沈某的意思么?沈某相救姑娘,同时也让姑娘名节有损,倘若姑娘尚未许亲,沈某愿娶姑娘为妻。”算了,还是把话挑明了说吧,他喜欢直来直去。
高湘云的脸上,忍不住飞起两朵红云来,她万万没想到,眼前人竟然这样说。“湘云多谢国公爷抬爱,国公爷身份贵重,湘云高攀不上。更何况,国公爷救了湘云一命,湘云已然无法报答了。若是再为了湘云的名声而要求娶,湘云怕是要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沈家儿郎的名头,高湘云即便身处闺中,一样也是听闻了不少的。沈家不仅是百年世家,沈家的儿郎,更是文武双,风流倜傥。乃是京中无数闺中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那日狼狈之下,虽然未曾仔细打量沈昉,惊鸿一瞥之下,高湘云也知道,对方的确是一位英俊出色的好男儿。
面对这样的男子,两个人又曾经有过接触,要说是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高湘云也有她的傲气,她要嫁的人,必然得是真心喜欢她才行。若是只为了保护她的名声而求娶,她是无论如何,不肯答应的。
沈昉听到对面的女子如此说,真真是苦笑不得了。难道眼前这个女子,对自己真的就没有半点儿心动么?“姑娘,沈某并非只为了姑娘的名声,沈某心悦于姑娘,仰慕姑娘的才气名声,更是倾慕于姑娘的容貌气质,故而才会想要求娶的。”
到这个时候,沈昉哪里还顾及到别的,干脆一下子都说出来算了。“自从那日之后,沈某日夜思念姑娘,本想亲自登门,却又怕唐突了姑娘。听闻姑娘要来,沈某欣喜万分,特意在家中等候,只为与姑娘一见。”